海螺們不想交“買路財”
“AI 視頻發展之路,海螺困境與機遇。” 在 AI 視頻領域,各企業競爭激烈。海螺等企業面臨著怎樣的挑戰?行業又將如何發展演變?
最近關于AI視頻的幾則新聞連起來看,很是耐人尋味。
Sora來了,沒有炸裂,只有吐槽和差強人意。好消息是,可靈、海螺們長長地松了口氣。
AI產品榜11月數據顯示,主要AI視頻產品訪問量增速開始大幅收斂甚至下降。海螺同比增長39.33%,可靈網站訪問量同比下降29.99%,Pika同比下降48.19%。而上個月各家增長可以用“驚人”來形容,海螺十月份同比增2772.92%,Pika同比增長787.65%。
據《智能涌現》報道,字節內部已經提升了即夢的產品優先級,嘗試用新的路徑打造AI時代的“抖音”。同時字節計劃后續把更多資源向多模態產品形態轉移,如視覺生成相關大模型將圍繞即夢需求做優化。
到現在這個階段,AI視頻賽道已經暴露出幾個問題:先發優勢并不明顯,市場仍處于非常早期,洗牌時常發生,OpenAI引以為豪的降維打擊失靈了;絕對的技術壁壘和細分差異尚未分層,導致用戶粘性不足,出道和上新即是”高光時刻”,隨著時間推移,流量開始下降;目標用戶不夠清晰,現在使用工具的人群僅是金字塔尖上的10%。
一位業內人士對光子星球表示:“現在還是模型即產品階段,和通用型AI助手一樣,AI視頻生成工具最大的問題是場景過于泛化,普通C端用戶根本沒有心智,生成效果也要抽卡”。
即使是字節的即夢,快手的可靈在當前定位也是“通用型工具”,沒有和旗下產品進行聯動。字節和快手不飽和式的投入無形中給了初創公司發育的時間窗口,“即夢優先級”一旦提高,新的變數可能就來了。
即夢、剪映、抖音三者打通,可能成為速通AI版抖音路徑之一。龐大的既有用戶體量和C端市場,令一眾創業公司望塵莫及。在此之前,AI的新火種已經在抖音種下。
一、不做“Sora”,要做“剪映”
Sora起初被關注是因為其開創的DiT模型技術,到現在,包括OpenAI交出的都是完整的產品。此次更新中,Sora底層模型能力算不上驚艷,但是構建出了一套完整的AI視頻制作流程,開放了較大的可編輯權給用戶。
目前AI視頻仍在摸索初期,仍然可以看到類Sora產品有兩條可分化路線,走專業化路線做AI版的“Premiere”,或是走大眾化路線的AI版“剪映”。
據光子星球了解,雖然各家大部分都有“超級創作者計劃”,即邀請專業創作者試用高級版功能,以此展示其模型效果上限,但最后推向市場的功能依然遵循著簡易、快捷的原則。特別是即夢、可靈在產品設計上就刻意在降低使用門檻,小白用戶也能立即上手輸入prompt生成幾秒的視頻。
基于此,做AI版的“剪映”也許是大多數玩家想要努力的方向。
最新數據顯示,剪映和CapCut,在2024年實現了超過三位數收入增長,總收入正接近百億元人民幣。同時,剪映和CapCut的全球月活用戶,也已經超過8億。
背后不能忽視的問題是,字節剪映從來都不是單打獨斗,而是“抖音/TikTok+剪映/CapCut”打出的王炸牌。有了即夢后,再次走向閉環,即夢生成素材,剪映剪輯再到抖音內容池消化,這也是字節重視的原因。
通用型的AI視頻正處于十字路口,創業公司在打造優勢功能,找尋進一步分化的時機。一些功能可能吸引過來特定人群用戶,比如視頻制作可以從現實、玄幻等題材分類,反過來用戶也可以加強該產品屬性和標簽。
字節同樣擁有選擇權,豆包是中間態,即夢可能也不是最后產品形態,但都可以作為工具和入口,吸引用戶進來使用。在過程中反復進行AB測試,既能為訓練底層模型提供數據參考,也能孵化出更多的AI產品。
二、“海螺”們給抖音做嫁衣
向上,AI視頻試圖尋求傳統的、權威的認可。向下,傳導的速度遠比想象中得更快。
今年下半年,AI視頻以病毒式的蔓延速度攻占抖音、快手、小紅書等平臺,制造了幾波出圈熱度?;鸨槿W的一款“毒液”特效來自于PixVerse;綜藝外疏通觀眾情緒的“麥琳打架”AI視頻瘋狂傳播,沒有抹掉的水印顯示來自于海螺;《哈利波特》重映后,AI“巫師貓”與“說唱小貓”從國內社交平臺火到國內。
用戶欣然接受了AI技術所帶來的新鮮感和沖擊感,甚至愿意為其買單,一度在小紅書和閑魚養活了一批賺取信息差的中間商。
最強終結者是抖音,包括PixVerse、海螺等在內的AI視頻創作工具都為抖音做了嫁衣。已經被市場驗證的熱門AI特效和模板,過不了多久就會在剪映上線,上手難度更低,一鍵發布抖音,用戶根本不會追溯到底來自哪個公司。例如國外爆火的“說唱小貓”在網友二創下變成了“老天保佑貓糧凍干全都有”,相關剪映模版一度沖上了爆款熱榜。
目前,AI在抖音落地找到了中間態——AI特效。諸如“AI寵物跳舞像吃了菌子”和“萬物皆可AI羊毛卷”等素材模板熱度高居不下。截至12月9日,“萬物皆可羊毛卷”素材模板顯示近300萬人用過。
可以看到,在沒有深度連接即夢與抖音前,剪映已經承接了一部分的AI視頻功能。這就導致普通用戶對AI視頻的感知,整體還是來自于抖音、快手這類的大平臺上。
同樣的困境也存在于小程序形態的AI應用中,美團“妙刷AI”、階躍的靈魂提取器和AI音樂嘴替,一時嘗鮮尚可,卻難以有后續的傳播使用。用戶可能很難想起在什么情況下打開小程序,而抖音、剪映提供了入口,幫助其建立使用心智。
或許是意識到自身的劣勢,海螺、PixVerse等AI工具均開啟了出海模式。但最近光子星球注意到,海螺也在加大對C的投放和獲客上。
“AI讓B站先賺了錢”這句話的含金量還在上升,繼海螺AI助手后,Minimax再次針對海螺視頻平臺開始了新一輪投放。我們發現,B站部分影視區up主已經接到了海螺的廣告,“超強圖片理解能力”“指令遵循能力”等一類不接地氣的宣傳詞出現在了吐槽視頻中,顯得格格不入。
Minimax的思路其實有可行性,B站天然自帶惡搞、鬼畜基因,這與當前AI視頻模型呈現效果適配。較早一批“麥琳打架AI合成”和“麥琳打架惡搞”視頻就是從B站流出來,從評論區來看,觀眾并沒有產生不適感,反而覺得AI的形式更能表達自己看綜藝時的情緒。
除了良好的土壤,B站的up主也是潛在的付費用戶。一些up主在制作視頻畫面時,常常會出現缺乏素材的情況,一部分人會用手繪、動畫等方式來代替,AI生成將能提高效率。
當然,這里面有可能會涉及版權和規范問題。近期,廣電總局已經發文,責令清理AI“魔改”影視劇的短視頻,嚴格落實生成式人工智能內容審核要求。
三、AI視頻進化中
回顧快手發家史,一路從GIF、短視頻進化到了綜合性的短視視頻社區平臺,一定程度上能給現在AI視頻工具一點思路。
AIGC浪潮中文生圖、文生視頻是首批達到可用階段的技術。AI視頻起初的訓練是靠文生圖、圖生圖,由無數個靜幀構成了幾秒的動幀效果。到后面階段才逐漸有了一步到位的文生視頻和圖生視頻,大體上與GIF到短視頻的發展軌跡差不多。
下一個新階段大概是從通用走向垂直,從工具走向平臺、生態。
其實已經有創業公司意識到單一“工具”的局限性,萌生出了做創作者和內容社區的想法。不過效果不甚明顯,大部分玩家精力還是放在了新功能研發上。培育成熟的社區需要時間和用戶規模積累,就像此前描述的現狀,即使用戶越過即夢,使用創業公司產品,我們也能看到大量打著“海螺”“PixVerse”水印的視頻流向抖音、快手、B站。
盡管如此,并不妨礙新玩家對原生AI視頻工具形態的未來暢想,畢竟連字節自己都要“重起爐灶”尋找AI版抖音。
從AI音樂制作工具到AI音樂應用,Suno提供了一個傳統與AI融合的案例。打開Suno會產生一種親切感,如果用一句話來描述Suno,大體是“網易云音樂+抖音”結合體。熟悉的產品類型無形中降低了用戶的使用門檻,依賴長期使用習慣,他們能迅速獲取“音樂軟件”“社交平臺”兩種屬性。
AI則體現在內容供給上,Suno上所有的音樂都由AI來生成,原有搭載在工具之上的社區內容,自然轉化為了音樂榜單。抖音式的設計徹底打破了從工具到大眾化應用的壁壘,即便是普通用戶也可以通過隨手拍和上傳圖片、視頻來創作主題音樂。
比起音樂,AI視頻的病毒性傳播和分享性更加強烈。字節提到的中間態,或許有了另一種詮釋:現階段的AI應用,可以是純AI原生,可以是傳統應用的AI化改造,也可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撰文 | 郝 鑫 編輯 | 吳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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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圖來自Unsplash,基于 CC0 協議。
這段文字強調了AI視頻制作領域的競爭和創新,以及字節跳動如何通過其產品組合來鞏固其在內容創作和分發領域的地位。
把AI設置大眾化,讓大家都能使用,我覺得這是一個新奇但可實施的想法。
現在有個悖論,低門檻到人人都是生產者,之后消費者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