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0到1,網絡互助起航式
隨著移動互聯網的快速發展,網絡互助的模式已經進入起步狀態,未來,網絡互助行業前景一片大好。
在距今2000余年前的古羅馬時期,由于連年征戰,士兵們大量死傷導致家中妻女無人依靠。
于是,這些爭戰沙場的士兵們聯合成立所謂的“喪葬互助會”,參加者按規定分攤款項,用以支付士兵陣亡后的焚尸費用和家屬的救濟金。
通過抱團互助以取得一種對未來不確定性的保障。這一形式,在年歲里沿革,互助的概念也漸漸從自發的狀態走向一種“商業”的自覺。
相互保險便是其中一種。
隨著啟蒙運動和大航海時代的到來,西方商業文明快速發展,相互保險作為合作制企業成為西方保險業的重要門類,目前歐美及日本位居前列的保險公司均為相互保險企業,包括美國利寶、日本生命和法國VYV。
國外相互保險形勢大好,但國內仍處在起步狀態。
“所有的顛覆都是一種回歸”,現壁虎互助創始人李海博曾表示,他認為相互保險正是回歸本質,維持了互幫互助的基本形態。
與此同時,隨著國內的金融改革到來,加之移動互聯網的快速發展,網絡互助的形態浮出水面。
一、萌芽破土
在中國,互助的萌芽始于清末。它最早的雛形就是“火險會”。1909年,由于中國基礎設施基礎遠不及西方,當時街商鋪抵御意外風險的能力不足。為應對此現狀,北京各家典當鋪組織成立“火險會”,入會會員繳納少許費用,當火災或意外發生,則由各典當行進行分擔補償。但是,由于組織內缺乏保險意識,各會員分攤費用未經精密核算,導致補償費用與日俱增,各典當行負擔沉重,“火險會”最終不了了之。
中國保險業的發展進入在80年代改革之前,一直處于停滯期。改革之后出現了復蘇,中國相互保險作為重要險種位于商業保險之列。
1984年的船東互保協會、1993年的職工保險互助會,這些都被視為新中國在相互保險上的創新,而國內真正的“相互保險公司”出現在2004年的東北。
2004年11月,黑龍江農墾局試水相互保險,組建陽光相互農業保險公司,經營種養兩業險、機動車保險等險種,其中種植業險依照“獨立經營、獨立核算、獨立補貼、獨立政策優惠”的原則,以互助模式運作。這也被視為中國最早的相互保險公司。
根據西方對相互保險制的定義,公司不設外部股東,權益由投保人共有,即股東與客戶“合二為一”的集體制經營方式,但據《公司法》規定,國內僅認可“有限責任公司”和“股份有限公司”兩種商業組織形式,其“相互保險公司”的組織經營方式儼然逾越了法律邊界。
因此,在法律監管和經營不善等多重問題下,陽光相互農業保險公司最終未能成為相互保險的創新標桿,其意義更多體現在農業保險層面。
此時有外界人士發出聲音:相互保險的創新必須實行嗎?在壁虎互助創始人李海博看來,答案是肯定的。
在李海博所撰《相互保險十論》一文中,他表示,保險公司股東的投資初衷是借由其拓展融資渠道,而非推出適應需求的保障型產品,因此客戶需求難以滿足,保險產品“不好賣”,這也就催生了大量保險銷售渠道和各類銷售話術,在一定程度上破壞了保險業的市場形象。
因此,他認為,中國保險業的矛盾是股東追求和客戶需求的錯位,若想解決這一問題,保險業應回歸客戶本位,從消費者需求出發推行業務,而倡導“公司權益客戶共有”的相互保險制正是破局之道。
自2005年起,保監會開始著手相互保險的立法建設,啟動《保險法》修訂項目,引入“相互保險組織”一節作為其法律基礎。而為避免與現行《公司法》沖突,相互保險組織將以“XX社”或“XX協會”代之,但由于2007年后金融宏觀形勢的變化,這一項目被暫時擱置。
與此同時,移動互聯網的發展正改變著人們的生活方式。
IDC數據顯示,2013年國內智能手機銷量占手機總銷量的85%,小米的紅米、華為的榮耀,各家廠商的高性價比手機瞄準三四線城市人群,在渠道下沉的帶動下進一步提高智能手機的普及率。
此外,國家的移動網絡普及率也在逐步提升。
據TrustData數據顯示,2015年國內WiFi接入比達68.1%。4G網絡占比15%,超越2G、3G成為排名第二的移動上網方式。同時,在移動互聯網和智能手機的普及下,各類超級APP不斷涌現。
滴滴合并快的成網約車第一,美團合并大眾點評成O2O第一,今日頭條帶來的算法分發技術引領了新聞閱讀方式的變革。同時,截止2015Q1,微信MAU達5.49億,各品牌微信公眾號總數超800萬,微信支付用戶達4億左右。微信正逐漸成為移動互聯網的第一入口。
可見,在智能手機和移動網絡等硬件設施以及移動APP等軟件創新的雙重驅使下,移動互聯網帶動了新的時代變革,相互保險也得以延伸新方向。
移動互聯時代下,用戶間的溝通更為便捷,信息傳播效率和透明度大幅提升,而在第三方支付應用成為潮流后,資金劃撥變得更為高效。這都為保險業創新提供了優勢支撐,同時也使“網絡互助”逐漸萌發。
2011年成立的康愛公社于2014年開始團隊化運營,泛華保險集團孵化的e互助也于當年上線,具備網絡互助雛形的平臺開始出現。
同時,監管層的動作也使保險業創新出現轉機。被擱置近7年的《保險法》修訂計劃于2014年重新上馬,此次的計劃重點則聚焦相互保險創新。
2015年2月,經多次修訂和公開征求意見后,《相互保險組織管理實行辦法》正式出臺,規定相互保險組織名稱中必須有“相互”或“互助”字樣,其初始會員不得少于1000人。
2015年10月,國務院下發新《保險法》修改后的征求意見稿,第一次提出“相互保險公司”的概念,與《公司法》下兩種公司形式并肩而立,同時將各類相互保險組織統一納入保監會監管。
而巧合的是,壁虎互助創始人李海博在2015年10月接受《經濟日報》采訪時首提“網絡互助”概念,隨后被監管和資本市場沿用,成為網絡互助行業的命名人。
可見:在國內保險業的創新形勢、行業需求錯位以及移動互聯網的發展等多重背景影響之下,再加之監管層對相互保險創新釋放的積極信號,網絡互助行業迎來首輪發展期,資本故事在此行業輪番上演,網絡互助平臺如雨后春筍般涌現。
二、行業浮沉
進入2016年,網絡互助行業迎來爆發期,各類平臺不斷涌現,規模體量不斷擴張。2016年5月,原美團外賣全國負責人沈鵬離職后創辦水滴互助,借助其多年的互聯網從業經驗,水滴互助上線三個月,用戶突破100萬,成為國內首個會員量突破百萬的獨立互助保障平臺。
同時,互聯網創業者、保險從業者和傳統保險集團爭相進入這一市場,而以青草互助、斑馬社為代表的網絡互助平臺,紛紛切入校園、2B業務等細分領域,網絡互助行業呈現一片升騰之勢。
數據統計,截止2016年11月,國內網絡互助平臺數已超過120家。
此外,在移動互聯網的便捷性之下,用戶省去了為購買保險產品而耗費的時間成本。
而以“互助”為核心模式的產品發揚了用戶的利他精神,使用戶產生向外界分享的內驅力,對外傳播更加便捷,這些優勢使得網絡互助模式受到資本青睞,市場熱錢持續增多。
資本的進入一方面為各平臺提供強有力的支撐并提高了行業的整體關注度;另一方面,熱錢的膨脹也催生出諸多行業問題。
資本對于平臺的訴求在于快速實現物質回報,而對于依托互聯網的網絡互助行業,用戶規模的大小會決定未來平臺的經營狀況。因此,其成立之初的關鍵在于拉新用戶。
以水滴互助為例,其通過免費補貼的形式激勵用戶加入,同時借助線下地鐵站和線上各類APP的廣告展示位,大舉推廣自家產品。
各類推廣宣傳和補貼活動也讓平臺成為“燒錢機器”,在水滴互助上線的前兩個月內,其便獲得兩輪近4800萬的融資。
“前期燒錢拓展規模,后期深耕平臺運營”,這套邏輯在眾多互聯網公司上得以應驗,而在前期的“規模爭奪戰”中,借助補貼、推廣拉新用戶、爭搶份額成為“慣用伎倆”,但對于網絡互助這門“慢生意”來講,瘋狂掠奪市場份額和用戶資源的戰術貌似并不適用。
壁虎互助創始人李海博曾在定位自家平臺時講到“我們只經營一種產品,那就是信任”。
在他看來,網絡互助平臺需建立與客戶的長期信任關系,營造社區氛圍,在不斷提升與用戶的關聯度之后,平臺便可延伸業務模式,推出創新產品以逐漸實現盈利。
可見,網絡互助平臺在前期便應實現精細化運作,提高用戶粘性,扎實戰略步伐,但這恰恰與資本所倡導的“快節奏”戰略相悖,因而導致部分平臺的戰略行為觸碰到監管紅線。
為吸引用戶,部分平臺提出“1000萬賠付保證金”的口號,向用戶承諾可實現剛性給付,這一做法使網絡互助與保險業的邊界逐漸模糊。
同時,由于用戶繳納費用可沉淀資金池,而部分平臺對該筆資金缺乏專項監管,這也會誘發管理者“卷款跑路”的監管風險。
面對網絡互助行業的資金池風險,以及與保險業的邊界問題,監管層也持續關注該行業的發展動向。
自2015年末開始,保監會多次下發文件,明確“網絡互助不是保險行業”,不得承諾剛性給付,不得非法沉淀資金池。
同時,其點名批評夸克聯盟和水滴互助兩家平臺,重申網絡互助與相互保險存在差異。
在監管不斷收緊之下,各家網絡互助平臺也開始自我整改,試圖與“保險”劃清界限。
例如:17互助重點提示網絡互助不是保險;比鄰互助由預付費改為后付費;好車主互助更名好車主科技,放棄車主相互保險模式。
但在監管層屢次“告誡”之下,行業內部問題仍未肅清,觸碰監管紅線的行為時有發生,這也使得保監會采取了重拳出擊的措施。
2016年12月,保監會發布《中國保監會關于開展以網絡互助計劃形式非法從事保險業務專項整治工作的通知》,決定開展以網絡互助形式非法從事保險業務專項整治工作,對各家網絡互助平臺進行排查分類,A類為合規操作,B類為需要整改,C類為整治清理。
在此次監管的重拳打擊之下,各類假借保險名義和保險術語進行夸大宣傳、資金池監管存在風險的平臺開始“露出馬腳”,大量網絡互助平臺關停服務,行業迎來洗牌期。
其中,比鄰互助、同心互助均因會員增長停滯而終止運營,螢火蟲互助則因微信支付等技術問題宣布停運??梢?,在這一波關停潮中,因快速提升用戶體量卻難以維持用戶關系的平臺最先被清理出行業,而其余因經營資質或技術存在問題的企業也逐一退出市場。
關停潮的出現充分印證了網絡互助行業是“慢生意”,借資本之勢拉新用戶、搶奪市場份額的招數并不適用,靜心經營用戶關系、保持客戶間長期信任才是最優解。
同時,針對熱錢涌入行業的現象,保監會在此前特別提示“平臺非法從事保險業務,投資人承擔連帶責任”,這使得各家資方開始保持謹慎投資狀態,而在看清網絡互助行業回報周期長,用戶積累慢的內核后,VC們紛紛退場,資本寒冬隨之來臨。
數據顯示,在2017年這一年中,約有近50家網絡互助平臺關停,占行業總數的1/3。
在監管之下,眾多不合規平臺被清理出局,而資本熱潮的褪去也讓行業整體趨于冷靜,賽道中的剩余玩家也需重新思考網絡互助在模式、產品和盈利上的創新,迎接未來新的發展機遇。
三、行業新機會
進入2018年,網絡互助行業的資本熱度持續下降,各家平臺的融資能力遭遇瓶頸。
截止今年9月,僅有壁虎互助一家平臺在6月完成由玖州建圓、玖創資本、唯獵資本及翠微科創領投的近億元B輪融資。
同時,在重拳整治網絡互助行業后,相互保險業的監管口徑也逐漸收緊。
2017年4月,保監會下發通知,對持牌的相互保險公司實施更嚴格的信息披露要求,這意味著正規相互保險公司所面臨的監管力量也在持續增加。
可見,在洗牌期過后,網絡互助平臺仍面臨資本和監管的外部壓力。同時,各平臺內部也存在盈利和獲客兩方面問題。
關于平臺獲客,水滴互助CEO沈鵬曾在一次采訪中表示,目前行業的獲客成本被抬得太高,但用戶對品牌的認知度仍相對較低,“如果團隊不擅長做品牌和用戶運營,會死的很慘。”這也凸顯出獲客對于網絡互助平臺的重要性。
網絡互助平臺雖加入門檻低,但在用戶增長和平臺求助案例增多后,扣費頻率的增加會使用戶逐步退出平臺。因此,行業目前尚處于“教育用戶”的階段。
同時,大病、意外等特殊情況對用戶來說仍屬隱形需求,而在缺乏高性價比流量入口的情況下,網絡互助平臺很難得到用戶青睞,獲客仍是一大難題。
與此同時,各家平臺也在嘗試新的獲客方式,例如眾托幫、夸克聯盟等均推出了“邀請有獎”活動,試圖借社交裂變吸引新用戶加入,但由于“大病互助”仍屬隱性需求,生搬硬套社交獲客的模式尚難見效。
因此,更多平臺推出了獲客“大殺器”——個人大病籌款。
從網絡互助的產品線可以看出,其重點保障個人生命健康問題,大病互助、抗癌互助均遵循這一邏輯。
而針對個人大病的籌款工具與上述邏輯更為契合。同時,個人大病籌款的模式簡單,平臺向用戶提供籌款工具,用戶患病后無需等待即可發起籌款,借微信等社交工具籌集善款,資金直接流向用戶,不經過平臺。
在這一套簡單高效且契合“互幫互助”本質的模式下,個人大病籌款工具的獲客能力極為可觀,據壁虎互助創始人李海博透露,求助者轉化為互助會員的比例約為8%,在如今線上流量稀缺的情況下,這一用戶轉化率顯得彌足珍貴。
同時,部分網絡互助平臺也針對個人大病籌款工具進行了一定創新,例如壁虎互助推出的諾言籌,倡導“有尊嚴的大病籌款”,在用戶獲助后可通過還款等善行來回饋社會,一來給予了籌款用戶應有的尊嚴,二來也可推動社會向善發展,這也使諾言籌獲得了多方認可,并有望在今年年底完成單月籌款1億元的目標。
可見,針對獲客問題,各家網絡互助平臺都在創新各類產品加以應對,在短期內這一問題也有望得以緩解,而各家平臺如今面臨的盈利問題則需通過長期規劃來解決。
由于網絡互助不是保險,各家平臺的互助產品并未基于保險精算進行風險定價和費率厘定,沒有科學提取責任準備金,無法保證預期回報,更不會向用戶出具詳盡的約束條款,這使得網絡互助平臺無法獲得預期收益并存在極大的風險。
同時,由于網絡互助平臺不得非法建立資金池,其沉淀下的資金均由第三方監管,主要去向銀行、基金會等機構組織,這意味著傳統保險業通過收取保費,沉淀資金池以獲取資金時間價值的盈利手段在互助平臺上并不適用。
由此可見,互助平臺無法實現傳統保險業的營收模式,盈利更無從談起。對此,各家互助平臺便紛紛開始探索可行的盈利方向。
同大病籌款工具的邏輯相同,網絡互助平臺想實現盈利仍需圍繞用戶的健康保障需求,借此進行產品創新。因而,輕松互助推出了提供醫療保健品和醫療器械銷售的健康商城,眾托幫則推出了針對在線收費健康咨詢的醫囑FM。
但對于以大病保障為核心出發點的網絡戶互助平臺來說,在面臨監管壓力和獲客難題的背景下談及盈利還為時尚早,而在網絡互助的新一輪發展機遇之下,回歸客戶本位、構建信任社區或許是比實現盈利更為關鍵的問題。
2017年12月,壁虎互助創始人李海博在參加聯合國成員組織SSE International Forum在日內瓦舉辦的Mont-Blanc峰會時表示,互助行業應讓更多救助者愿意參與和信任,讓更多的求助者得到幫助,借此改善現如今大病籌款行業的低迷局勢。
從字里行間中也可看出,李海博篤信網絡互助行業最終應回歸客戶,圍繞客戶需求提供救助等各類服務。
在產品維度上,壁虎互助在業內首創大病互助外的新產品-家財互助計劃,對用戶的財產安全加以助力。同時,在社群運營維度上,壁虎互助推出會員成長體系,通過完成各類任務,用戶可獲得不同的會員等級,換取平臺獎勵,建立與用戶間的相互聯系。
此外,地歌網還發現互助在為用戶提供健康互助之外,還嘗試從日常生活角度為用戶提供更多服務。
例如,壁虎互助的“甄品商城”。
從0到1,從萌芽到爆發,互助行業真正綻放的時間不過四年有余,且目前仍面臨資本、監管、拉新等問題,其模式的推廣還處于教育市場的階段。
道長且艱,在這個垂直市場的賽道上,正如“網絡互助”概念的提出者李海博所言,回歸本質才能更久遠。網絡互助路在腳下,夢在遠方。
本文由 @IT三少 原創發布于人人都是產品經理。未經許可,禁止轉載
題圖來自 Unsplash ,基于 CC0 協議
不只是互助保險,對于國內保險行業來說,借用圍城的一句話,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好的是我們已經有了部分保險產品在一定程度保護著我們,壞的是這個時代的保險公司與客戶的目標脫節,在人們認識保險還不到位的情況下,加上惡性營銷,使人們對保險的信任降低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