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蘋果內部保密細節:運營如恐怖組織
《財富》2月6日雜志刊發資深編輯亞當?拉辛斯基(Adam Lashinsky)文章《蘋果保密》。秘密會議,秘密產品開發。作為世界最成功企業,蘋果的保密讓人困擾。在拉辛斯基的新書中,描繪了蘋果工作的現實情況,現在它的秘密將揭曉了。
全文如下:
禁區
蘋果有許多讓人吃驚之處,其中之一就是徹底檢查。很少有企業像蘋果一樣,它的頂級產品、它的頂級高管(晚期的喬布斯)曾被如此嚴密檢查。盡管討 論頻頻,但企業卻充耳不聞。它的產品無處不在,但制度信息稀缺,這正是蘋果想要的效果。蘋果將對話引向產品,而不是自己的做事方式。在蘋果內部,這家最受 尊敬、最為神秘的企業工作方式到底如何?我想稍稍披露一些內幕,看看蘋果員工如何讓世界不解其內部運作,從內而外,全都保密,這是蘋果的一個關鍵工具。真 的,這是諷刺!企業世界不斷談論透明,但這家最成功的企業卻離透明遙遠。
當辦公室大樓來了木匠,員工們就知道:重要產品已經上路。新圍墻很快豎立,裝上門,然后擺上新的安全保密協議。原本透明的窗戶被遮住。其它房間根本沒有窗。這些房間被叫作一級禁閉間:如無原因,沒有信息進出。
爭議之聲讓員工分心。不清楚它干什么,也不準你問。如果事先沒有向你透露,代表你與此事無關。在新房間搭成前,證件允許你進入此區,但現在不管用了。你只能推測新款、高度機密產品已經上路,你不在知情者行列。故事結束了。
蘋果機密有兩種形式:內部的和外部的。有一類機密很明顯,蘋果利用機密保護產品、活動,不讓對手和外圍世界知道。普通員工明白設備要保密,因為 其它許多企業也對創新保密。內部機密被神秘之墻包圍且禁止進入,這很難理解。將保密與生產力相關,蘋果這是在挑戰長期管理真理,也是在挑戰企業透明美德。
當然,所有企業都有機密。區別在于蘋果的一切全是機密。蘋果也知道自己做得有點過,對于“口風不嚴戰艦沉”的心態,蘋果也幽默地暗示過。比如,蘋果InfiniteLoop總部店鋪出售T恤,它向公眾開放,上面寫著:我訪問蘋果園區,我只允許說這個。
蘋果周邊通透,用以掩飾神秘區域。從上往下看,它像一個橢圓露天大型運動場,位于InfiniteLoop之內。它位于Loop一角,門是綠色 的,給人快活的感覺,有排球場、草地、門外還有座位可以吃飯。有豪華的自助餐廳,有咖啡Macs,坐著許多蘋果員工。員工自己出錢,這與Goole不同, 但蘋果的食物很好,價格也合理。它有點像大學。在Google總部Googleplex,訪問者可以在園區漫步,員工上上下下,你還可以進去。與 Google不同,蘋果大樓密不透風。員工有時在排球場上打球。更有特色的是訪客進入庭院時,會看到一個不斷移動的辦公區。蘋果員工按時從一幢樓跑到另一 幢樓去開會。
對于新員工,甚至在知道自己在哪幢樓辦公前,就已經要求保密。許多員工以“傀儡職位”形式進入公司,也就是說他的角色細節要到加盟后才被告知。 一位工程師曾加盟蘋果,加盟前他是一位畢業生,他回憶說:“他們會告訴我干什么。我知道與iPod有關,但不知道工作是什么?!庇行┤酥赖豢险f,在工 作第一天新員工指導時,他們就明白這點。
在iPhone初期擔任產品營銷高管的鮑勃?博爾歇斯(BobBorchers)說:“坐下來,召開圓桌會議,看誰做什么。一半的人沒法告訴你他做什么,因為招聘他們是為了機密項目?!?/p>
新員工第一天就明白,他們加入了一家不同的公司,與之前的企業完全不同。在外面,蘋果是讓人敬畏的。但在內部他們是新物種,只能知道少量信息。 一般新員工接受半天的情況介紹,通常在周一,除非那天放假。介紹大多是大企業標準:有一個禮包,上面粘著紙,歡迎新員工。蘋果很快就讓收購企業的員工們知 道已經成為企業一員。蘋果曾收購QuattroWireless,成為iAD。曾在iAD移動廣告業務中擔任合作和結盟主管的阿爾布萊特 (LarsAlbright)回憶說,當結束交易時,很快就有一堆新iMac擺上臺。他說:“大家學得自己很快就成為特殊企業的一部分。”周一的情況介紹 會也很特別。一位前員工說:“在蘋果只有一頓免費午餐,那就是工作第一天?!?/p>
對于蘋果新人來說,第一天還有一個現實的事:沒有人會幫你連上新發行的電腦。企業假定能進入的人足夠聰明,也很懂科技,可以自己連上網。一位蘋 果觀察者說:“大多人預期能連上服務器,但不是這樣的,他們說:‘真難,但我知道向誰討教?!斆鳌o@然這是為了讓人彼此溝通。”
蘋果會提供一個“iBuddy”系統,上面提供一個名字,它是主團隊外的同行,可以作為提供建議的人,困惑的員工可以提問。許多人說,在開始獲得任命之前,他們已經與iBuddy建議者會面了一次或者兩次,后來他們就太忙了。
在安全簡介中,現實才開始,蘋果員工沒有一個人會忘掉它。人們說它鴉雀無聲。在加盟蘋果前,鮑勃?博爾歇斯(BobBorchers)曾在耐克 和諾基亞工作過,他回憶說:“不論誰談到保密時,開頭就會說:‘好的,大家都知道在這里安全和審查相當重要。讓我解釋一下原因?!被揪褪钦f當蘋果推出一 款產品,直到發布前都是秘密,對于企業來說,媒體報道相當有價值。當時的介紹人說:“它值數百萬美元,毫無疑問,如果誰泄露機密,不論故意或者有意,肯定 被罰款?!?/p>
完美設計
在公開之前討厭提前披露,蘋果一慣如此。蘋果產品營銷副總裁菲爾?席勒(PhilSchiller)曾將蘋果產品發布與好萊塢電影開幕式的轟動 效果相類比。在產品發布前幾周,蘋果更是強調無數,類似電影上映首周。提前披露細節會失去懸疑色彩。蘋果迷們守在專賣店外,讓人想起《指環王》和《星球大 戰》新片上映。這正是菲爾?席勒想要的爆發效果。還有一個原因,蘋果想讓產品在發布日前保持神秘,從而不搶走現有產品的風頭。如果消費者知道蘋果要出什么 產品,會停步觀望,擔心所買產品馬上會有替代品。
更重要的是在未準備就緒前就宣布產品,會給競爭更多時間,從而提高客戶預期,會讓人抨擊創意,而不是關注實際產品。一些企業因為未能保密,曾經 處于危險中。自從2011年初開始,惠普就承諾會進行產品營銷,它表示會在當年推出云產品。在提前宣布出售PC業務上,惠普也造成混亂。
在蘋果內部,保密嚴格執行。硅谷工程師喜歡交換自己的工作故事,但蘋果工程師保密聲譽極佳。一位前工程師說:“我的一位朋友曾因說太多被訓斥,最好不要談工作,這種意識讓蘋果傲視科技世界?!?/p>
例如,一位硅谷工程師不時與蘋果員工打撲克,他說事情好比蘋果來打牌,那么形勢就會改變。因為多嘴被解雇,這是一個合理的擔心。
蘋果不遺余力保持原則。一位前蘋果資深高管表示:“事情相當相當保密。我曾參與一個項目,我們被鎖定在一層樓,還有幾只門擋住一個團隊,不讓人知道他們在干什么。你還要簽署額外的協議,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為超機密項目工作,不能對任何人說,連妻子孩子也不能說?!?/p>
喬布斯改變世界的10種方式
蘋果強調保密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喬布斯讓企業形成一個習慣,他個人將保密性傳達給員工,然后在全公司流行。一位前員工回憶說:“喬布斯說:‘本次會議如果有人泄露,不只會解雇,我們的律師還會盡力起訴。’這讓大家相當不舒服。你得一切小心,我會發惡夢。”
大多時候,蘋果靠員工彼此審查。有時候,它會關注蘋果在辦公室外的談話,甚至是員工在街上或者酒吧時的話。蘋果總部旁邊有一個餐廳,內部人開玩 笑叫它IL-7,也就是“InfiniteLoop7”的意思,這是一個不存在的建筑。蘋果審查者著便裝呆在餐廳,如果員工隨便談論會被解雇。不管說的事 是真的還是假的。
喬布斯曾說,不讓員工談企業內部的事,這是從迪斯尼學來的。迪斯尼認為公眾將“魔力”歸于迪斯尼,如果透露太多幕后的事,魔力會減弱。迪斯尼內 部機密執行極嚴格。19世紀60年代,當迪斯尼計劃在佛羅里達開迪斯尼公園時,公司組成一個委員會,著手規劃一個代號為“ProjectX(X項目)”的 內部備忘錄,新主題公園標上數字,以便跟蹤。
向員工施壓,防止信息不落于惡意者之手。然而,有時惡意者包括自己的同事。一位前員工說用“終極有需要才能知道的文化”來形容。一些團隊有意拆 散,人們不知道自己在彼此競爭,更多時候蘋果所為是讓員工注意自己的企業。這會有一個好處:員工不許插手其它人的事務,從而有更多時間專注自己的工作。從 某種程序來說,在蘋果很難玩“政治”,因為每位員工沒有足夠的信息加入政治游戲。如同帶了眼罩的馬,蘋果員工完全將其它人排除,一人前進。
蘋果炮制一套精細、讓人不安的系統來執行內部保密。它涉及披露概念。要在會上討論一個主題,必須確保房中每個人都被告知主題,也就是說提前要私 下溝通一些機密。一位前員工稱:“除非每個人都提前通氣,否則不能談到機密?!弊罱K,蘋果員工和項目如同一個謎題的一部分。只有組織的最高層才清楚整個謎 題。蘋果前資深硬件主管喬恩?魯賓斯坦(JonRubinstein)曾推進一種不奉承、但同樣有效的辦事方式:“我們有小房間,像恐怖組織一樣。一切都 以‘需要才知道’的原則。”
正如任何機密社會一樣,信任不是被假設出來的。新加入集團,在一段時間內你會被排除在圈子外,要一直等到你贏得信任。在許多大企業,組織圖很常 見,但在蘋果不存在。員工不需要這種信息,外部人也不應該有。員工的確有一項重要的信息源:內部蘋果目錄(AppleDirectory)。這份電子目錄 會列出每個員工的名字、集團、主管、地址、郵箱、手機號、可能還有照片。
蘋果員工沒必要組織圖,不用知道誰最有權力。蘋果有一個高管團隊,它是CEO的小型顧問委員會,運營著公司,由不到100位副總裁輔佐。這些工 業設計師不可琢磨,直到他死為止,骨干工程師與喬布斯共事多年。少數工程師獲有DEST頭銜,也就是著名工程師或科學家、技術專員。他們為組織作出個人貢 獻,但不對管理負責。
隨著工作的產品成功度不同,地位也會有變化。由于iPhone和iPad的成功,公司最酷的部分就是軟件工程師,它們開發蘋果移動操作系統 iOS。在等級制度里,硬件工程師和產品營銷者因為與社會相關,等級很高,然后是iTunes、iCloud、其它在線服務組織的員工。曾 經,Macintosh員工是最高等級的,現在已經降到了第二級。在蘋果,銷售、人力資源、客戶服務都談不上評級。
不是加盟的最好時候
蘋果曾打造眾多百萬富翁,特別是在喬布斯回歸后的頭五年時間。
前蘋果營銷員工強生(FrederickVanJohnson)說:“在硅谷,你可以在許多地方賺許多錢,錢不是一個指標?!?/p>
由于知名度高,蘋果在競爭人才時工資并沒有高多少,但依然有競爭力。一位高層主管年薪可能達20萬美元,在好年景,獎金累計可達工資的50%。
在蘋果,你談錢讓人看不起。強生表示:“我覺得,在這樣一家企業工作,對制造酷東西充滿熱情,這本身就是很酷的事。坐在酒吧,發現周圍90%的人在用自己公司的產品,真的很酷,你沒法用錢來衡量它的。”
喬布斯本身就不屑談錢,他曾談到蘋果快樂、享受的細微差別。他說:“沒有一個人不說這是人生中一段令人滿意的體驗。人們愛它,這與有趣不同。趣味來得快,去得也快?!?/p>
文/搜狐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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