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摳門黨到上海名媛,羊毛黨為何層出不窮?
編輯導語:近日,有男子在網上自曝自己潛入上海名媛群,本來想要看一下名媛的生活,順便幫助自己獲得資源的。結果沒有想到,花費了500塊錢的進群費,里面竟然是“拼夕夕”,大家都是在里面拼單,包括包包、酒店,甚至絲襪都要拼單,真是刷新網友的三觀。從摳門黨到上海名媛,羊毛黨為何層出不窮?
1999年,宋丹丹在春晚小品上無心插柳地創造了一個流行詞“薅羊毛”,出人意料地流行到現在。
時至今日,“薅羊毛”已經不單純只是一個流行詞,甚至逐漸變成了一門互聯網生意的代名詞,或真或假地以醒目誘人的字眼長期混跡于整個電商圈。
事實上,只要不是生活在山頂洞里的人基本上對現代“薅羊毛”生意都不陌生,無論是各大視頻平臺上浮夸狗血的領券劇情視頻,還是社交平臺上各種花式的加群邀請,從本質上來說,這都是羊毛生意中吸引路人的翹楚。
然而,羊毛是真是假這個問題似乎不僅僅是路人買家的煩惱,更是令商家頭疼的難題。
10月10日,京東長虹廚房電器旗艦店被某推廣機構惡意欺騙,短時間內長虹水壺以遠遠低于成本價被拍了20萬單,給公司造成巨大損失,面臨破產倒閉;無獨有偶,去年雙十一,某水果網店“果小云”自爆被羊毛黨薅到破產,隨后上演了一出現實版“羅生門”。
種種跡象表明,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羊毛黨漸漸發展壯大,勢頭直壓不少商家正主兒。
一、羊毛黨的高光時刻,奢侈品們快哭了
在我們的認知當中,所謂的“薅羊毛”無非不過是在網購的時候進群領個券或者是復制個口令而已,大量社群諸如“漏洞群”、“白菜群”等,群里會有職業淘客定期定時發放優惠券。
事實上,相較于此前用戶網購的普通套路,羊毛黨所占據的目標領地遠遠超過了普通人的生活圈子,不少人身體力行地將羊毛生意直接提升了一個“階層”!
誰說只有社畜偏愛薅羊毛,“名媛”們的戰斗力才是羊毛黨們的驕傲。
早在之前,我們曾經寫過《消費主義盛行,為何后浪卻開始熱衷摳門文化?》的文章來研究摳門文化,算是側面的講述了當代青年省錢薅羊毛的現狀。而如今羊毛黨似乎依舊呈現出愈演愈烈之勢。
10月12日,“上海名媛圈”榮登微博熱搜,本以為這又是一場關于誰站“C位”的塑料姐妹大戲,點開一看才知道原來是部山寨版“偽裝者”,而且是一群以薅羊毛為樂的名媛偽裝者!
據悉,一名網友花了500塊錢潛入了某個上海名媛群,未曾想居然親眼見證了“高配版的拼多多”的誕生,什么意思呢?
原來,這群表面看上去光鮮亮麗的“名媛”并沒有看上去這么風光,事實上,那些曬在朋友圈、小紅書或者微博等公開社交平臺上,以示“身份”的奢侈品與頂級服務背后藏著的是一群“羊毛黨”的努力與辛酸。
奢侈品被羊毛黨盯上后,一切的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
以“麗思卡爾頓”與“愛馬仕”為例,據悉,6個人拼一個麗思卡爾頓的雙人下午茶,每人85元就可以了;15個人就可以拼一晚麗思卡爾頓的房間,每人只需200塊,隨后反手來個朋友圈定位鞏固人設,性價比直逼路邊各家快捷酒店。
至于愛馬仕,1500塊錢租用愛馬仕包包,每個人輪流使用一周,價格不過350元。更為魔幻的是Gucci的絲襪,在名媛群里拼單之后,每人只需300元,不難看出,羊毛黨的高光操作賦予了“薅羊毛”這項互聯網流行活動更深層次的含義。
從簡單的柴米油鹽好過渡到一種對高品質物質生活的“變態”追求,從某種角度來講,薅羊毛成了被精致主義驅動的表面虛榮。
二、商家賣慘訴苦,現實版“狼來了”
直觀來看,在羊毛黨興起之初,真假問題始終縈繞在用戶手指間,在點與不點,進與不進的徘徊中逐漸生出一只“薛定諤的貓”。
時至今日,很多用戶慢慢心知肚明,所謂的“薅羊毛”不過是商家自導自演的戲而已,最常見的撿漏營銷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那時候的佼佼者還是老板跟小姨子跑了的“江南皮革廠”。
這樣的套路延續到現在,尤其在互聯網經濟中更是如魚得水。
此前,百度云的支付系統被爆出漏洞,只要0.1元就可以購買原價近百元的會員服務,羊毛不薅白不薅,用戶蜂擁而上,隨后百度宣布百度云用戶量突破7千萬,且正以每天20萬的速度增長。
無獨有偶,肯德基曾經也吃過“撿漏紅利”。
據悉當時肯德基APP出現bug,只要用戶將賬號的生日改為“20160828”,即可獲贈一張六人全家桶半價券。熟悉的劇情再次上演,撿漏優惠吸引龐大的流量群,一夜之間,肯德基APP縱身躍進iOS熱門APP排行榜的前50名。
顯而易見,在一次次羊毛狂歡的背后,看似是用戶樂此不疲地撿了大便宜,實際上最大的贏家還是主導商家,撥開層層覆蓋的羊毛,里面藏著的是一場場喧賓奪主的利益較量。
值得注意的是,盡管漏洞紅利越吃越香,但這種營銷活動毫無疑問地像是在刀尖上赤腳跳舞,稍不留神便會血流如注。
亞馬遜用悲慘的經歷譜寫過殘忍的現實,此前,亞馬遜將一款售價為949元的“智能家居掃地機器人”標為94元,結果在不到12分鐘產生了3.4萬張訂單。
之后亞馬遜對該款產品進行下架,并以“標錯價”為理由擅自刪除了相關訂單,退回買家已支付的貨款。
隨后,290名消費者向亞馬遜提起訴訟,耗時三年后,北京市第三中級法院經過審理,終審判決亞馬遜經營方北京世紀卓越應當承擔由此帶來的不利法律后果,向290名消費者分別賠償每臺機器的訂單金額與市場價之間的差價855元,律師費3000元。
誠然,像亞馬遜這樣頗有實力的平臺,偶爾的失足或許不痛不癢,但很多在撿漏紅利海中沉淪的小商家,隨意一次折戟無疑就是致命的。
“京東長虹廚房電器旗艦店”就是個赤裸裸的教訓,盡管商家在聲明之中將悲劇原因含糊其辭,只說某推廣機構惡意欺詐,更多筆墨著落在經營現狀上面:“巨大損失”、“破產”、“員工失業”等等……但用戶似乎并不買賬。
危機之下的商家無奈賣慘訴苦,殊不知看透套路的用戶已經見怪不怪,賣慘很難再激起曾經被當做韭菜來收割的用戶的憐憫與同情,畢竟去年就有薅“果小云”后,同情用戶被反薅的事件發生,無論在哪一領域,“狼來了”的戲碼上演一次就夠了!
三、羊毛生意不好做了
一直以來,商家與羊毛黨之間都是在相愛相殺的,為了促銷引流擴大銷量,商家往往會跟推廣機構,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羊毛黨”建立合作,以“撿漏薅羊毛”的噱頭吸引大量用戶迅速下單。
商家銷量上去了,面子便有了,而羊毛黨則從中抽取傭金,里子也有了,一舉雙贏,何樂而不為?
商家靠著撿漏紅利賺得盆滿缽贏,羊毛黨自然也是甜頭十足。據悉,職業羊毛黨在圈內創下月入百萬的業績早已不是什么神話。
此前有媒體報道過某大學生靠做羊毛淘客一夜暴富的,單條抖音視頻帶貨百萬的消息,一時間將這門羊毛生意推至風口浪尖,無數眼熱的人蜂擁而上。
以淘寶聯盟為例,目前淘寶聯盟每年的淘客傭金都在大比例增長:2016年淘寶聯盟全年支出淘客傭金100億、2017年淘寶聯盟全年支出淘客傭金200億、2018年淘寶聯盟全年支出淘客傭金350億、2019年淘寶聯盟全年支出淘客傭金500億……
如果按照10%抽成來計算,那么在去年淘客給整個阿里貢獻的GMV成交額則高達5000億。
羊毛黨似乎越戰越勇,作戰領域囊括社群,朋友圈以及短視頻平臺,花樣文案視頻層出不窮,但隨著互聯網新鮮度的逐漸冷卻,很多羊毛黨的生意遠不如之前那樣好做了,甚至開始舉步維艱。
令大多數羊毛黨掣肘的首要問題是力不從心,以抖音上的短視頻淘客為例:
很多羊毛黨所在的推廣機構都是小成本的工作室,或者是獨立個人運營,無論是制作能力還是基礎物資都略差一籌,在抖音這種短視頻薈萃的大海里還難引人注意,有些心急的還會病急亂投醫,被羊毛培訓機構無情地當做韭菜收割。
此前有網友在社交平臺上分享了自己的經歷,“抖音淘客,兩個月賠了3萬”:為了做好淘客短視頻,報了一大堆的課,一會兒12800,一會兒9800,再接著還有各種3980、1980、1280。
不止抖音,另一方面,羊毛黨賴以寄生的主戰地“微信”也潑來一盆冷水,去年微信封殺外鏈致使羊毛黨元氣大傷,不少社群就此解散。
雖然在外鏈的打擊下,羊毛黨依舊可以選擇發布復制口令,但微信對他們的殺傷力還是不容小覷。
被網上流傳的暴富神話而吸引的小劉是名大三在校學生,今年三月,他做淘客的微信被封了,朋友圈發多了,容易被屏蔽,被同行舉報;朋友圈發少了,出單率明顯下降,每個月只要幾百塊錢。
不只是微信跟抖音,其他平臺或多或少也給羊毛黨們帶來了一定的威脅,毫無疑問,熱鬧過后,羊毛黨們要想重新恢復盛況面臨太多阻礙。
回顧這場蠻荒生長的羊毛生意,撿漏的心理戰術玩法與白菜價的誘惑的確給雙方帶來了很多甜頭,但尺度把控不好,二者之間的關系也隨著種種糾紛而難免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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