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客還有沒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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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導語:20世紀初,人們可以通過收音機在看不到發聲體的情況下聽到聲音,后來留聲機的出現也培養了人們聽內容的習慣。隨著播客的快速發展,人們曾經一度認為這種媒介會接替博客成為下一世代的媒體主流,然而直到今天,播客也從未被算作主流媒體。那么,播客的未來究竟在哪里呢?

Google 播客上有一檔節目,我非常愛聽。

這是一檔科技與商業分析類的播客,名字叫《科技島讀》(Spotify 和 Apple 播客中也可搜到),主理人是周欽華,《有物報告》的創始人,后者是臺灣第一家網絡付費媒體。

這檔節目已錄制了 119 集,我聽完了其中的 39 集。對我來說,當然是受益匪淺的,同樣是熱門的科技話題,《科技島讀》卻常給出耳目一新的視角。

這檔播客目前完全免費,每周一期。但主理人也在節目中提及,他每周會寫三篇 newsletter 供付費用戶閱讀,播客中的內容就來自三篇 newsletter 中的其中一篇。

播客算是他提供給聽眾的免費午餐,真正的盈利方式是依靠播客轉化去 newsletter 付費。

《科技島讀》所提供的電子報有兩種付費策略:月付 249 臺幣(約人民幣 58 塊)或年付 2499 臺幣(約人民幣 582 塊)。

據主理人在節目中透露的數據來看,newsletter 今年付費人數至少在 2000 人以上,收入超過 110 萬人民幣,而所付出的成本,只有主筆周欽華個人的時間投入和節目中的另一主持人郁青的薪資。

除了 newsletter 之外,《科技島讀》目前只承接過英偉達今年的開發者大會的宣傳廣告。

這一方面當然是因為選擇播客進行廣告投放的廣告主不多;另一方面也是主理人本身要考慮節目的長遠生態,以避免廣告成為一種干擾,而使得其本身的 newsletter 服務受到影響。

如《科技島讀》這樣的播客,本身的節目比較硬核,內容質量高,觀點又很獨到,是有一定的收費可能性的。但因為它的盈利不依靠播客本身,所以播客只能成為吸引流量的免費渠道。

而傳統的廣告服務有可能降低其主營業務的付費人數,在廣告的選擇范圍上就只能收窄。

不止《科技島讀》,當前的播客市場上,幾乎沒有一檔個人的音頻收費節目。知乎的講座音頻倒是由個人發起,但內容完整度不高,整體調性偏向于方法論,和一般的播客差別巨大。

相較而言,得到倒是更類似于個人播客收費的思路。

得到從《邏輯思維》起家,孵化出了《李翔商業內參》、《劉潤五分鐘商學院》、《薛兆豐經濟學課》等爆款課程。這些內容本身走的是專業化路線,雖然背后是專業化的內容生產機制和運營流程,但課程本身依賴于主講人。

但是,得到可以收費,是因為音頻只是它的環節之一;除了音頻之外,還包括視頻、講義、答疑、社群,這一整套的內容服務。

這些對一個播客節目來說,就太重了。

而從學習的角度而言,音頻回聽麻煩,不能像視頻一樣隨意空降,也不能像文字一樣一目十行,略讀速讀。它只能作為一個補充場景,在預習和復習環節中起到引入和加深的作用。

光是音頻本身,是無法挑大梁的。

從學習者的角度(包括專業類播客的聽眾)而言,之所以愿意付費,一定是因為信息對收聽者是有價值的,有價值的信息,不能一遍即過,還需要對其進行整理加工,串聯到其他的知識網中。

因此,專業類播客想要對聽眾收費,至少要提供音頻的文字稿。

得到,在某種程度上像是一個新東方與好未來的結合體,內容是專業化產出,上課有專業化臺本,它滿足的是用戶學習的需求。

但大部分播客都不是學習類的,而是泛文化、泛生活類的。這類的播客有點像以前的電臺,差別在于主題更加的豐富,主理人的風格越發多樣化,也更真實。

這類播客的聽眾,一般聽節目都是為了打發時間。

在新聞學中,新聞有軟硬之分,硬新聞是指關乎生計的大事,軟新聞則比較家長里短。

硬的新聞,背后是讀者的硬性需求;軟的新聞,背后是讀者的無聊。

對于硬新聞,人們格外重視,哪怕付出代價也要獲得,所以財新能夠收費;軟的新聞就不行,大家打發時間的方式有很多,可以玩游戲,刷抖音微博,不一定要看新聞。所以軟新聞沒辦法收費。

泛文化、泛生活類的博客,可以稱之為軟播客。軟播客沒法收費,它背后沒有硬的需求。所以只能依靠廣告。

但恰好,相較于文字和視頻,音頻對于廣告的友好度是最高的。音頻無法自由拖放,聽眾收聽音頻時無法準確跳過,只能聽完。音頻直接入耳,相較于文字和視頻,說服度更高。

二戰時期德國的例子證明了收音機的巨大威力,相比音頻,視頻將人的注意力分散給眼睛,文字的信息失真、誤解度高,且缺乏情感傳遞;而在時空距離上,播客聽眾一般以耳機接收,距離感最弱。音頻媒介本身的特點,使得它與廣告一拍即合。

對個人播客來說,依靠廣告作為盈利方式,但平臺則不盡然,平臺做生態,可以將整個平臺的內容打包售出,做會員制,這也是喜馬拉雅這類商業機構的套路。

如果平臺要扶持一批優秀播客,做優質內容,那最終就會發展成得到的模式(但又終究不如得到,最開始的組織架構、核心能力打磨就不同)。

得到就像是自營,而平臺像是商家入駐,但這類平臺無法收入駐費,因為播客本身也是其他廣告的渠道。平臺想要盈利,只能采用廣告模式。

這樣,播客和平臺間就有沖突,廣告究竟投給誰?播客還是平臺?

外圍的產品界面當然由平臺說了算,但轉化率最高的仍然是播客主理人的口播。播客也不怕平臺翻臉,它的底層基于 RSS 協議,只要能夠接收該協議的軟件都可以播放,也沒有所謂的流量曝光。

除非平臺做成壟斷,不然核心利益始終會捏在播客主理人手中。

從商業利益而言,投資播客其實并不劃算,播客所賺得的資源是分散的,分散在每一個創作者身上,這對創作者而言是一件好事。

但對巨頭而言,去彌補本身的生態,倒是一件靠譜的事情。比如 Spotify 收購 Gimlet,音頻領域算是一家獨大了(往壟斷的道路上發展)。

撇開商業不談,播客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相較于文字,聲音其實更加自由,審查的難度更低,創作者可以表達一些更多元的聲音。

而某種程度上,播客的創作門檻也低于寫作,更多時間,大家在閑聊中就激發出一種靈感。

對于創作的可能性和豐富性,聲音無疑是一種極佳的補充。

而從用戶側來看,上班通勤、睡前、或者旅行,不需要眼睛的媒介無疑解放了人的腿腳;而現在,所有的媒介都以占據眼睛為目的,當眼睛被占據的時候,就意味著其他動作的停滯。

播客不用占據眼睛,對我們而言,這同樣意味著更多可能。至少,它可能成為一次解放眼睛的有趣嘗試。

#專欄作家#

善寶橘,微信公眾號:善寶橘,人人都是產品經理專欄作家,2019年年度作者。南大傳播學碩士,崇尚終身學習的互聯網斜杠青年,專注新媒體、游戲領域的運營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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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圖來自 unsplash,基于CC0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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