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的網上沖浪培訓班:我們雖然頭腦不好了,也要自尊
編輯導語:智能手機與年輕人的生活已經密不可分,但對老年一輩來講,智能手機于他們而言卻是新事物,為了不和社會、不和年輕人脫節,不少老年人甚至報班上課,學習如何操作智能手機。但我們并不能因此忽略老年人與智能生活之間的數字鴻溝。如何彌補這一鴻溝,是我們當下應當考慮的問題。
“我媽沒手機活不了”,住養老院時,兒子專門送來了充電寶。
“你們要找到各自的‘菜場’,我才能帶你們‘買菜’。”67歲的張明蘭把手機桌面投屏在幕布上,透過架在鼻翼上的老花鏡,往右劃了兩屏,點開華為手機的“應用市場”——這就是她口中的“菜場”。
在南京市雨花臺區鶴顏老年大學智能手機班的第二堂課上,她要教老人們如何用手機掛號——“今天要買的菜”是“健康南京”APP。
手機班是社區老年大學今年學生最多的班,有23個人,密密坐在教室前三排。據《南京日報》,該市目前超過700所老年大學開設了智能手機培訓班,每年培訓學員數萬人。手機班里的老人多為女性,大家愛好有動有靜,大多愛拍風景和制作相冊。文化程度高一些的,會加上朗誦、寫詩和寫文章。
透過老花鏡片,張明蘭看向下面奮力記筆記的學生們,提高嗓門強調:“各個品牌手機的叫法不一樣,沒有應用市場的,就找應用商店或者應用寶,你們要找各自的‘菜場’。”
每教一個操作,張明蘭至少重復三遍。講第一遍時,頭發花白的學生們忙著埋頭記筆記,一遍記不全,聽第二遍時再補充。等到第三遍,他們才捧起手機,跟著張明蘭一起在屏幕上戳戳寫寫。
學生們的年齡在60歲到80歲之間,大多在2000年前后退休。他們逐漸脫離社會的這些年,正是移動互聯網發展最蓬勃的幾年,智能手機逐漸占據生活所有場景。眼下,健康碼更是成了必不可少的通行證。
此前,江蘇鎮江有老人因無法出示健康碼被公交拒載;四川大學華西口腔醫院取消現場掛號,全部改為微信預約,引得看病老人控訴。湖北宜昌,據網友爆料,有老人獨自冒雨交醫保,工作人員現場回應道:“這里不收現金,要么告訴親戚,要么你自己在手機上支付?!?/p>
老人冒雨交醫保被拒。圖片:央視新聞截圖。
當手機滲入生活中最細微的場景,成為橫亙在老人和社會之間的巨大鴻溝時,他們步履蹣跚,奮力追趕。
一、“我們雖然頭腦不好了,但也要個臉,要自尊”
站在講臺上的張明蘭被看作“追得上時代”的人。
她只有小學文化,退休前干了幾十年流水線工人,履歷不如她的大部分學生,但已經教了4年智能手機課。
張明蘭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懂得穿衣打扮,穿藍色棉外套時會有意搭配藍色八角帽和彩色毛衣鏈。她幾乎每天網購,手機里裝著嗶哩嗶哩,她在上面學習毛線鉤針,給自己和朋友織了幾條三角大披肩。除了上課,她也幫大家解決手機使用中的一切問題。相比子女,老人們更愿意求助于她。
在學生們眼里,老師張明蘭“特別能干”。她的能干是被逼出來的——這些年來,她幾乎沒人可以依靠,事事只能依賴手機。
1990年,兒子還在上初中時,張明蘭離了婚,便沒再成過家。2005年兒子結婚,兒媳不愿意跟她同住,她搬出來自己租房子。前后搬了十幾次家,直到搬進現在兩室一廳的小公寓,才算暫時安定下來。兒子一家與她很少來往,一年最多在年三十的中午或她生日見上一兩次。
一個人過,她拿出大把時間學習。遇到不認識的字,就查新華字典;不懂電腦,就去上課、買書、看光盤;往后不會的東西,就求助電腦,再后來是手機。她每天花五六個小時在手機上,聽說或看到新的軟件,都下載下來自己琢磨。如今,打車、購物、看病、搬家,她都求助于手機,只有早些年膝蓋做手術和去年出車禍時,必須全身麻醉,才找來兒子簽字。
張明蘭腿腳不便,左腿膝蓋彎不了,下樓梯只能倒著走,雙腳跟腱也短了一截,如果不穿有跟的鞋,就會朝后仰倒。家里備了架輪椅,她想著,要是以后腿腳更不靈便,就能用上輪椅;至于吃飯買菜,可以網購外賣。
“我媽沒手機活不了”,之前住養老院時,兒子專門給她送來了充電寶?!笆前?!”她大聲說。手機確實是她唯一的依靠。
和張明蘭的情況類似,液態青年走訪的手機班里的老年人,大多獨居。只有少數為了照看孫輩,和子女共同生活。空虛的老人和忙碌的下一輩,被生活壓力和代際鴻溝隔成了兩條平行線。
社區老年大學的智能手機課。
學生趙文君在2016年以前一直拒絕使用手機。
老伴在2006年突發腦溢血,沒救過來,61歲就走了。她一度精神崩潰,2007年因為精神問題進過兩次醫院。從此,她幾乎不與外界來往,一個人住在老屋里,生活唯一的焦點放在照顧婆婆上。
女兒勸她配個手機,她不肯:“我就照顧好老太和家里。菜場我都熟,家里有電話,我也不跟外人聯系,用什么手機?”每晚陪婆婆看新聞聯播是她接觸外界的唯一渠道,伺候老人睡下后,她的一天也就結束了。
這些年,能讓趙文君主動出門的,除了買菜,就只有生老病死這類大事。2016年4月5日,她被通知參加同鄉知青的葬禮,揣好份子錢打車出門后,卻忘了對方的門牌號,在附近徘徊了一下午也沒找到,最后只得回家給朋友打電話解釋。
“你怎么不打個電話來問下地址?”對方很驚訝?!拔覜]手機啊”,趙文君這才意識到,沒有手機,早已和社會脫節。
二女兒給了她一部舊手機,幫她申請了微信,加了親戚群,通過電話號碼加了老同事、同鄉和同學。一部手機,連接起了趙文君人生中所有重要的過往,她重新開始和世界發生關聯。
問題隨之而來,她不會打字、不懂上網。在微信群發消息,不明白已發送的消息會顯示為綠色對話框,同樣的消息一股腦發了六遍,被群友取笑后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于是,她拿出了中學時的學習勁頭,努力記筆記,逢人便請教,2017年開始報了手機班,一直學到現在。
72歲的張世華上手機班,最初是為了學習移動支付——女兒說,紙幣容易傳染病毒,便給她微信轉了500塊,教她用手機買菜;疫情期間出入南京公共場所,則需要出示支付寶里的“蘇康碼”。
老伴四五年前去世后,張世華在女兒家住了小半年。兩代人沒有多少話講,吃飯咸淡軟硬偏好都不同,大多數時間,她只能一個人在自己屋里待著。不想給孩子添亂,她決定搬回老屋。
一個人的日子無聊又孤單,唯一的消遣是午飯后下樓打打牌。2019年,女兒把替下來的智能手機給了張世華,還幫她下載了微信,可總沒有耐心教她怎么用。
“我不是跟你講過兩遍了嗎?怎么又要問,哎呦煩死了?!憋堊郎?,張世華復述著女兒的話,“我們雖然頭腦不好了,但也要個臉,要自尊。”她放下筷子,拍了拍右臉。
2019年9月,張世華報了協和老年大學的手機班。出門上課時,她會小心翼翼地戴上茂密的、打著卷的黑色假發,中午下了課,便約著張明蘭和其他幾個同學,一起去樓下的小飯館吃午飯——大家輪流用手機付款請客,復習著剛學到的知識。飯后回到教室,幾人圍著張明蘭,繼續請教有關各種手機應用的問題,像是上學時找老師”開小灶“。
二、“手一滑,都是一門新功課”
與那些大學畢業的年輕老師不同,張明蘭講課從來不做PPT,而是直接打開手機投屏,用大白話講課,課后把操作步驟做成小視頻發給學生。
初級班的第一堂課,她通常講手機設置——讓學生們先找到“齒輪”形狀的圖標,提示“飛行模式”和“恢復出廠設置”千萬不要打開,屏幕自動旋轉不能點開,接下來,著重教網絡設置,包括怎么連無線網,如何切換移動數據等。
“你們把字體和聲音調到最大,亮度拖到眼睛舒服的位置,其他東西現在先不講,你們不用管?!彼龝栏窨刂泼刻谜n的內容,“不要講太多,講多了記不得的,老年人會亂?!?/p>
除了微信和支付寶這倆最基本的應用,她還教學生們用打車軟件、地圖、車來了、百度、淘寶以及拼多多。最近花小豬打車剛進駐南京,補貼力度很大,她立刻把教學中的滴滴打車換成了花小豬。
80歲的陳茹是雨花社區鶴顏手機班上最年長,也是最刻苦的學生之一。
2016年還在用老年機時,陳茹就開始自學智能手機知識,“先用理論武裝起自己”。她上網搜索智能手機的知識,也向老伴請教,筆記密密麻麻至少記了四五本,從“什么叫WiFi”到”華為P30手機如何拍照”,越學越細。
在華為P30手機拍照的筆記中,她畫下了手機相機每個圖標,并注明功能,比如“笑臉”表示“檢測到笑臉時會自動拍攝”,“?!笔菂⒖季€,即九宮格,“印章”的意思是添加水印。她還特別備注,可以給照片添加文字和圖片水印。
老人自學智能手機的部分筆記本。
在“老年人如何使用好微信60問”的筆記里,她從“什么是微信”(包括微信所屬公司、用戶數量)記起,再到具體操作(包括如何打開、注冊和登錄微信等),在“如何為微信上傳頭像”的內容前,用紅色五角星做了重點標記。
她的老伴劉永海則從2017年3月起,在金陵老年大學正經學了兩年智能手機。他的教材分兩套,上下冊的初級班和一冊提高班。初級班上冊從手機和網絡硬件講起,涵蓋買手機、充電、WiFi和微信的各種功能和使用技巧。下冊分章節則介紹各類生活常用軟件,包括支付寶轉賬、紅包、手機銀行綁定,以及淘寶、高德地圖等。
老年人上起課來認真且較真——記筆記的速度跟不上,思想活泛的同學就帶來相機拍下老師講課全程,老人們用優盤拷貝回家,在電腦上一遍遍重放,補全上課的筆記,再抓住一切機會,在實踐中反復練習。
劉永海在課上下載了支付寶,綁了新辦的銀行卡,只存幾百塊進去,回家和陳茹互相練習給對方轉賬,每次轉一塊錢。倆人都喜歡費玉清的歌,就按照老師教的,用手機自帶的音樂軟件搜來一起聽,家里逐漸多了些聲響和生氣。
智能手機教材。
陳茹懂得用電腦查資料,傳照片,甚至會用Photoshop。但在她看來,手機比電腦復雜。過去的電視、收音機,乃至老年機,都有說明書寫清楚怎么使用,現在的手機說明書只講開關機和充電,每一個APP、每一個功能都需要學,“手一滑,都是一門新功課?!?/p>
盡管自學了三年,看著手機上層出不窮的新應用,陳茹還是“害怕被淘汰”。小區對面的社區要開手機課了,她第一時間報了名,尤其想學手機攝影和圖片編輯。她好學了一輩子,不甘心在80歲時被落下,總想著用筆和本對抗年紀和遺忘。
三、和社會重建連接
重新連接社會后,趙文君的微信里有了一百多好友,十幾個群。她會用手機付款,用“車來了”查公交路線,還會用“小年糕”小程序制作電子相冊,今年,她又轉到了協和老年大學學手機攝影和電腦。
趙文君找回了曾經的社交圈,開始參加老友們的聚會,生病了大家互相探望,相約旅游,到過港臺地區和俄羅斯,大家都說她開朗了不少。
老年人睡眠短,她每天五點醒來第一件事是打開訂閱號,邊聽新聞邊活動筋骨,還不忘把新聞分享到朋友圈。吃早飯時,她仔細點開每個未讀消息,回復問候,轉發祝福。群里的老人們總是聊得火熱,分享各種新聞、養生知識、小視頻,或是自制的祝福相冊。
大紅大紫的花配上炫彩字體的表情包,雪景、玫瑰、秋葉的背景,再插入照片和動感音樂制成的祝福視頻,充斥著老人們的微信對話框和朋友圈,這是他們表達情感和互相問候的主要方式。
每到周一、周末,各種節氣和節日,趙文君都不忘給朋友們送上祝福;平常的日子里,她會挑手機攝影課上拍的風景照,配上“祝君早安”的字樣發給朋友——這是11月11日剛在張明蘭的課上學到的。
陳茹會則用文字聊天,做動態相冊,通過微信訂閱號找到掌上課堂學習工筆畫。她還不忘每天堅持在“學習強國”上打卡、聽新聞和答題。在社區黨支部35人群組里,她的積分排第8,前后都是年輕人——這也是她的功課,要為社區黨支部排名評比攢積分。
老年人熱衷分享的祝福視頻截圖。
這對她來說并不輕松,每天至少要花一兩個小時。答題比賽不僅涉及天文地理古今中外的知識,還考驗速度和反應,幾十秒內沒答上就算失敗。有時,她還沒讀完題干,時間就到了,怎么也比不過年輕人。
為了幫支部攢積分,她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登錄簽到,刷牙洗臉時也得開著學習強國聽新聞。運動也能拿分,每周步數超過1萬可以積兩分。每到周六,陳茹會檢查步數,如果不夠,就去雨花臺轉轉,走滿1萬步再回來。
老伴劉永海最近則沉迷手機閱讀。他裝了6個閱讀軟件,每個軟件上都有在追的網絡小說,剛看完《女神的上門貴婿》,又在追一部講商戰的《勝者為王》,經??吹搅璩咳狞c。沒有手機之前,他讀《二十四史》《全唐詩》,以及金庸和梁羽生的全套武俠小說。相比之下,他覺得現在的網絡小說“不成氣候”,只當消遣,順便借此了解社會上的新變化。
四、難以跨越的數字鴻溝
但總有些內容,是“能干”的張明蘭都難以教授的,尤其涉及身份驗證和英文字母時。
手機課上,盡管張明蘭手把手教了每個學生下載“健康南京”,但還是有很多人卡在了驗證碼上。6位數字的驗證碼有效時間只有60秒,需要打開短信,記下驗證碼,再找到注冊頁面輸入——老人們很難在其失效前完成上述步驟。
彭麗霞反應快,過了驗證碼這一關,又卡在了設置密碼上,她反復試了五六次都沒成功,當天被限制登錄了。密碼要求至少8個字符,且同時包含大小寫字母,還要輸入兩次,并保證一致。培訓班里的老人們幾乎沒學過拼音,更別提英文字母,沒人搞得掂。下課前,張明蘭只得推薦了“兒童學英語”APP,讓他們先跟著認字母。
趙文君學了兩三年手機,可還是碰到各種問題——她想給照片換背景,卻不知道用什么軟件。于是,在老師講到“怎么給照片換背景”的第一時間,趙文君開始記筆記:打開軟件商店→點放大鏡(即搜索圖標)→打字“相冊大師”→點“相冊大師”→下載→安裝→點“允許”“同意”→打開“相冊大師”……
手機上的很多軟件,是他們無意間在廣告中點到的。趙文君手機里有三四屏“清理”軟件。她從課上知道手機里垃圾多了要清理,于是,當某個寫著“手機該清理了”的廣告彈出來,她點一下“清理垃圾”,手機里“啪”就多了一個軟件。不小心點多了,手機屏幕被相似的軟件塞滿,反而更卡了。
至于那些與錢有關的操作,老年人們最為謹慎和保守,即使學了也不敢輕易用。
手機買菜、掛號、打車、購物,都要先綁定銀行卡。張明蘭反復強調,工資卡絕對不能綁,最好帶身份證去銀行開一張小卡用。
她教學生們用支付寶付款、繳水電費、充話費,但建議他們最好不要用支付寶轉賬?!疤憬萘?,輸一個數字和密碼,錢就過去了,萬一發錯人可就追不回來了?!彼檀蠹议_通手機銀行,并再三叮囑轉賬時核對對方的卡號和姓名。至于花唄和借唄她是絕不敢教的,“老年人記性不好,萬一只用不還,導致利滾利了,那還得了?”
但實際上,就算張明蘭不說,學生們也很少有人拿工資卡開通手機銀行,一是不會,二是擔心“把錢放在網上萬一丟了”。
張明蘭專門用一節課,把網購、跟客服溝通、給好評領紅包、查物流、退貨的知識教給學生,但幾乎沒人會在課堂練習以外網購,這些操作對他們來說太復雜。最重要的,還是擔心被騙。
在張明蘭看來,老年人學手機最大的難題,就是“記不住”和“不練習”。
面對五花八門的手機應用,老人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記筆記。但時代早變了,記筆記不再像他們過去上學時那么奏效。鼓樓區協和老年大學的學生譚亞紅不到七十歲,“害怕得老年癡呆”,今年第一次上手機課。在班上,她坐第一排,最活躍,也最努力,卻是“差生”。
下午,張明蘭花了半個多小時,講如何登錄電腦版微信用文件傳輸助手傳照片,學生被輪流喊上去操作。譚亞紅搬了椅子坐在一旁,邊看同學操作邊記,同樣的筆記寫了五六遍,輪到自己上手時,還是不會。
張明蘭批評過她很多次——筆記記一遍就夠了,動手操作更重要,但她依然只顧埋頭苦記。家里有90歲的老人要照顧,回到家,譚亞紅馬上進入洗衣做飯模式;最近女兒也病了,隔三岔五要去照看。她課后沒時間練習,學得還沒七八十歲的同學快。
紙和筆終究難以抵御遺忘和衰老。84歲的劉永海從高級手機應用班畢業兩年后,“知識全還給了老師”。他耳朵不好使了,手寫速度跟不上,普通話不好沒法轉文字,又不愿意發語音,微信消息都只讀不回,連初級班上冊學到的“添加好友”都不會了。
即使他們如學童般努力追趕,依然難以跨越技術帶來的數字鴻溝,填補兩代人之間的精神空白。
中國60歲以上網民占網民總數的10.3%。圖片:第46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
第46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0年6月,中國手機網民規模達到了9.32億,占網民總數的99%,其中60歲以上網民占10.3%(0.95億)。另據國家統計局數據,我國60歲以上人口在2019年末已經達到2.5億。
這意味著,至少還有1.5億老年人不會使用——甚或沒有智能手機上網。
相比這些省會城市智能手機班里的老人們,這無疑是一個更加龐大而沉默的群體。
(為保護隱私,文中老年人均為化名。本文記述、發表于2020年11月,原文有刪減。)
作者:高敏;微信公眾號:液態青年(ID:liquidyo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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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一些很簡單的功能怎么都教不會,于是我每一次都耐心地教,很心酸,也不知道還能教多久
老年人還要去上課才能會用這些產品,是不是你們這幫產品經理不給力?
產品經理設計產品為了解決痛點的同時也要為公司盈利呀,老年人不愿意使用移動支付,支付能力低下,自然也就沒什么公司愿意做面向老年人的產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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