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防追不上塌房的時代,「虛擬偶像」也許是一味良藥
編輯導語:昨日“鄧倫偷稅處罰”登上熱搜,不少粉絲紛紛心碎塌房,有的人轉而去粉虛擬偶像。這篇文章作者闡述了我們應該以何種心態(tài)去面對虛擬偶像,有興趣的小伙伴一起來看看吧。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高達的風靡刺激了人們對巨大機甲以及宇宙銀河的熱忱,也影響了另一部現(xiàn)象級動漫作品《超時空要塞》中女主角的形象設計。宇宙歌姬林明美(リン?ミンメイ)出現(xiàn),并通過發(fā)行單曲的方式躋身oricon榜單,成為了最早的「虛擬偶像」(Virtual Idol)。
如果說彼時的偶像形象,是為了給泡沫經濟下彷徨不安的人們打上一針精神麻醉劑,那么到了如今,就很難認為虛擬偶像只是一場圈地自萌的狂歡。
2021年中國虛擬偶像核心產業(yè)規(guī)模達62.2億元,虛擬偶像已是風口、漸成紅海的預判此起彼伏;柳夜熙登上2021年上海交通大學新聞與傳播考研試卷,宣告虛擬偶像將成為專業(yè)教育的新關注點。
日本杰尼斯和索尼啟動“虛擬偶像計劃”、韓國SM公司aespa試水真人+虛擬偶像雙軌模式、國內樂華娛樂與字節(jié)跳動合作運營虛擬女團A-SOUL,大廠對虛擬偶像覆蓋式的推崇無疑是在掀起一場全新的內容生產革命,它正在重塑我們的文娛消費方式。
信息流以四面夾擊的方式,告訴我們即將進入一個“熱愛虛擬也被虛擬所愛”的未來。那么,正在漩渦邊緣觀望的我們,應以何種心態(tài)去接近這場沒有真實載體的技術幻夢呢?
一、從紙片人到會動的老婆,虛擬偶像是什么?
時至今日,對于「虛擬偶像」依然沒有一個普遍認知的定義。
如果按照功能分區(qū),相比于虛擬人的其他垂類(如虛擬KOL、虛擬主播等),虛擬偶像的身份更加曖昧。先不論當下的「偶像」作為強烈情感的接收器,徘徊在人造物和思想物的中間地帶,這一詞語若按最初的屬加種差來分析,也來源于對真實的模擬。虛擬在前,偶像在后,本質上是兩種虛無的疊加。
傳播學者喻國明認為,虛擬偶像是在人工智能時代互聯(lián)網等虛擬場景或現(xiàn)實場景中進行偶像活動的架空形象。技術手段上,利用計算機圖形、語音合成等手段人工制造“會說會唱”的虛擬存在;運營模式上,仿照真實偶像進行演藝活動和開展形象運營。
簡而言之,如今我們所指的「虛擬偶像」是一個內容+技術+運營的集合體。前文提到的三天漲粉230萬的現(xiàn)象級虛擬偶像柳夜熙,就通過這三者形成了獨特的「辨識度」。
內容是「人設」,虛擬偶像的表演角色決定了輸出內容。國風定位、美妝賽道的柳夜熙,以十二生肖的俠女形象為造型靈感,將懲惡揚善作為活動線索,一支小視頻為一個講故事的單位。
技術是真人交互能力,目前市場上以2D紙片人為代表的算法驅動退潮,更偏愛通過動態(tài)捕捉等技術實現(xiàn)的真人驅動。隱藏在角色背后的真人演員被稱為「中之人」,柳夜熙出色的動作效果也與中之人的表現(xiàn)能力關系密切。
再者是運營,虛擬偶像與明星的二次元分身不同,前者是服務型,后者是身份型。柳夜熙的服務功能AKA商業(yè)動機亦十分明確,即國貨品牌的廣告和帶貨。而幾秒一個小高潮的卡點短視頻和場景精美的電影質感,也將成為柳夜熙商業(yè)運營的殺手锏之一。
二、塌房警告與大廠廝殺,什么制造了虛擬偶像?
要專業(yè)兼顧內容、技術、運營三方,也暗示了「虛擬偶像」是一樁很費錢的生意。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初音未來(初音ミク)的誕生,起初是日本CRYPTON公司為了推廣以第二代VOCALOID語音合成程序(意為“會說話的機器人”)音源庫進行的一個營銷策略。松石綠的雙馬尾長發(fā)以及兼具音樂性與未來感的服飾風格,也是平衡產品調性的產物。而初音創(chuàng)造的收益,包括產品收入、演出市場收入、版權收入(包括原盤權和著作權)迄今已超過6億。
那么在如今,復制初音未來式的虛擬偶像,有可能嗎?
必需的基礎投入是模型制作、綁定和動畫制作。要提升真人驅動的體驗感,還需要招募并培訓中之人,升級動態(tài)捕捉技術、攝影棚以及攝像頭(精度較高的設備市場價超過10萬,想要取得良好的效果,一個形象可能需要同時動用10臺)等相關固定配套。其次,保證內容的產出,要克服音樂、影像等部件制作周期長、投入成本高的缺點。同時,UGC產出特性決定了經營粉絲社群的重要性。
以上都完成了之后,在等待“爆點”之前還要等待解決一些隱患:如何確保P主(有創(chuàng)作力的粉絲)粘度與產出質量達到《甩蔥歌》等現(xiàn)象級作品的同等聲量,如何在沒有相關法律保護的情況下談攏商業(yè)版權,這些既會產生無可預計的沉沒成本,也極有可能導致宛如蟻穴般的高風險輿情。
因此,不難發(fā)現(xiàn),目前在虛擬偶像這片紅海中進行角逐的多為文娛領域的全球頭部公司,甚至采取了聯(lián)袂科技公司的打法。
虛擬偶像影響力指數(shù)玫瑰圖(數(shù)據(jù)來源:中國傳媒大學2021中國虛擬數(shù)字人影響力指數(shù)報告)
既然現(xiàn)象級的虛擬偶像“造星”成本如此高昂,為何品牌依舊義無反顧?
其一,品牌日益增長的背書需求與三次元明星網紅不斷提升的塌房速度與塌房面積之間存在矛盾。“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高飽和的偶像市場導致大文娛環(huán)境變成了“破防趕不上塌房”的重災區(qū),而品牌并不想惹一身塵埃。
之相對,永遠不會塌房的虛擬偶像能夠減少品牌的試錯成本。不論是人設、腳本還是運營都在可控范圍之內,還能滿足從普適化到定制化的更高級需求,一方面可以打造更有品牌歸屬感的IP形象,一方面能延伸到除文娛之外的金融、教育等領域,匹配彈性較高。
其二,虛擬人友好型社會正在逐步建立。從技術完成度來看,平凡網友花費最低幾百塊也可以買個“皮”,結合VRod、VTmin等軟件就可以打造出一個簡陋版虛擬人;而商業(yè)虛擬人制造也已有了逐漸完備的產業(yè)鏈,增強了這一藍圖可實現(xiàn)性。
從應用環(huán)境來看,得益于十余年來的虛擬偶像教育,從兩會虛擬小助手、清華大學的AI虛擬學生華智冰、到全息鄧麗君跨時空合唱、洛天依登上春晚舞臺,多維度的觸角伴隨著政策利好的強烈氣息,而國家隊的支持也使得虛擬偶像“野生性”降低,不再囿于圈層。同時,元宇宙、NFT等高概念的提出,也進一步豐富了虛擬偶像的世界觀,譬如SM公司的SMCU(SM文化宇宙)腳本就是以虛擬身份為支點的音娛元宇宙。
三、宅男、老鼠、小姐的狗,誰為虛擬偶像買單?
虛擬偶像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特殊點在于,從造詞伊始就注定了它是一個更注重經營“粉絲”的特殊垂類。而從初音、洛天依等虛擬偶像的成功經驗也能看到,除了PGC之外,優(yōu)質的同人內容以及粉絲經濟才是運營體系中的核心。
在此想援引國內虛擬偶像女團A-SOUL作為案例。這個于2020年11月出道、由樂華娛樂和字節(jié)跳動聯(lián)合打造的組合,由在虛擬城市枝江生活的、以成為少女偶像而要求自己的嘉然、向晚、貝拉、珈樂、乃琳組成。
由于V圈認為其“帶資進組”的背景會破壞生態(tài),A-SOUL出道伊始被diss為“國V之恥”,NGA(國內幾大主流游戲玩家論壇,可視為虛擬人圈層的主要受眾聚集地)甚至明令禁止相關討論。但依托五位偶像的人格魅力、參與度極強的成長路徑、不戀石油佬(可以理解為“榜一大哥”)的溫馨粉絲氛圍,輿論逐漸扭轉,屢創(chuàng)B站艦隊奇跡,成為了“國V之光”。
也許你想問,為什么品牌有信心,虛擬偶像這樣的美麗泡沫會綻放在龐大艦隊的簇擁之下?算法又如何釋放賽博信息素,借以取代人們對于真實肉體的迷戀?實際上,當我們在談論「誰為虛擬偶像買單」時,我們談論的是一種后現(xiàn)代的對話方式。
首先,虛擬偶像介入了一種內容生產的新方式,邀請觀眾共同走向臺前參與表演。有一種說法認為,虛擬偶像是傳統(tǒng)偶像殘缺部分的補全者。虛擬偶像的出現(xiàn)規(guī)避了傳統(tǒng)追星所要經歷的一切下頭體驗:數(shù)據(jù)女工的繁瑣、強制上胸的壓力、對家互撕的糟心,以及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偶像失格。
在虛擬偶像的世界里,粉絲不用一味被動地相信偶像的“人設”,而是可以實現(xiàn)情感自主,跳出觀看席,干預其“人設”。除了以同人、二創(chuàng)、造梗豐富其形象,強化圈層語言之外,粉絲的反饋也會倒逼著偶像“養(yǎng)成”。
Vocal定位的珈樂在出道初期是一位直播苦手,于是官方組織了三十位粉絲參與“珈樂直播訓練計劃”(三十天封閉直播)。這種親力親為式養(yǎng)成,不光可以讓粉絲收獲一種“觀看王道熱血漫般的喜悅”,也能形成一種更長線的羈絆。
其次,“雙重虛擬”仿佛一面鏡子,以平等對話的方式映照著我們自我求索、尋找身份的過程。在許多品牌營銷案例中,都會傲慢地將“年輕化營銷”作為一個制勝策略。殊不知,“年輕化”的定義正在不知不覺地將年輕人的個體特征覆蓋于集體主義的幕布之下。
自我嘲弄的玩梗話語被外部膚淺地挪用、嫁接,反而會讓主體產生更深的反感。而始終元氣滿滿的虛擬偶像借由網絡實現(xiàn)多重場景的陪伴,既幫助了我們厘清顆粒度極細的情感,也就一些無法獨自求解的問題給出了止疼藥。
譬如A-SOUL粉絲中曾出現(xiàn)過一篇被稱為“雞胸肉文”的神文。在這篇小作文中,粉絲像是與日記本對話一般向嘉然袒露著心聲:因為自我懲罰而少吃雞胸肉,節(jié)約電費而關掉熱水器電閘,一個人看大城市郊區(qū)的月亮…….
這里沒有“打工人”的簡單歸類,沒有“屌絲”之類的評判,有的只是一個靈魂在遭受陣痛后對另一個靈魂的示弱。而嘉然也在忍不住啜泣之后,微笑著回應“你們要好好吃飯哦”,四兩撥千斤地提供了高度的情緒價值,完成了雙向奔赴。
除此之外,在虛擬偶像圈層的表達中,還能看到一些諸如“肥宅”“垃圾”“老鼠”“好想成為嘉然小姐的狗”等喪氣的自我類比。雖然有極強的自我嘲弄意味,但也反映了那些看上去積極追求健康生活的普通人,可能每分每秒都在格差社會、職業(yè)生涯、身份認同等各種問題上不斷摔跤。而摔跤帶來的震蕩和迷惘,以及反復留疤又撕裂的過程,只有在「虛擬偶像」的獨特空間里才能完成告解。
四、總結
作為近些年從資本市場殺出的一匹黑馬,「虛擬偶像」自然地被推到了聚光燈中央。
“元宇宙的敲門磚”“To B賽道的照妖鏡”“娛樂資本變形計”等等龐大的概念充當定語,不斷地給這個本就未有共識、雙重虛擬的產物上價值。當然,如果將其視作一個投機窗口,這般熱忱無可厚非。但跳開所有“造星”的營銷話術,為什么數(shù)量可觀的粉絲愿意去愛虛擬人,愿意對著編程和算法敞開在現(xiàn)實中合上的心門,才是我更愿意去關注的問題。
“一個社會的累贅,一道無足輕重的標志,一種多少有點尷尬的疾病”,伊恩·麥克尤恩《在切瑟爾海灘上》提到年輕人想要結婚的原因,是認為如果自己不完成這個契約,就無法停止這樣一種自我評價?!敖Y婚”對應是一個解決方案,核心是渴望通過親密關系排解寂寞。
而上文提到的老鼠、狗、垃圾,本質也是在被快節(jié)奏的生活碾過之后,那些灰心喪氣累積而成的親密渴望。也許我們依賴“虛擬偶像”,是在依賴一處亙古不變的地理坐標,一輪抬頭就能看見的黃色月亮。它無法補足我們情感缺失的拼圖,但會一直完好無損地躺在那里,無論你什么時候愿意去拼,都可以。
作者:綠midori;公眾號:頂尖文案TOP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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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偶像不會塌房,入股不虧啊,主要它夠生動,技術夠成熟,給用戶帶來的情緒價值不低于真實偶像,就會有它的市場
虛擬偶像也許有較少的塌房風險,但更想讓人看見皮套下虛擬外表之下活生生的人
相對來講虛擬偶像不但很少有塌房風險,而且還很滿足人們理想化的需求
虛擬偶像介入了一種內容生產的新方式,被期待地映射了更多的情感等各方面的需求,塌房可能性也會更小點
紙片人真的永遠的神,沒有被固定的人設所束縛,可以給你一切幻想中的樣子
現(xiàn)在是人都會塌房,不管是喜歡的明星還是博主,恐怕也只有虛擬人會永不塌房了
害,真的好諷刺,鄧倫的微博簽名還是好好做人,認真演戲,后者倒是做到了。。
只要偶像換的快,塌房就追不上我,但是這也是內娛的不幸。
虛擬偶像不會翻車不會人設崩塌還比內娛演員更靠譜也算是發(fā)展的趨勢了
內娛塌到只能追虛擬偶像了,宅男宅女的春天來了
哎,真的破大防了,為什么現(xiàn)在內娛變成會變成這樣子。
內娛到底怎么了,最近塌房的越來越多,保不準哪一天塌到自家了。
最近幾年內娛的事情真多,塌來塌去,也沒剩多少了,
現(xiàn)在的明星越來越像由人設堆砌成的紙片人了?,F(xiàn)實生活中一般也碰不見,對于我們來說他們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鄧倫塌房屬實沒想到,但是相比于真實偶像,虛擬偶像缺少靈活性,更容易塑造成粉絲所喜歡的正能量偶像,但是活的個體。
喜歡現(xiàn)實偶像是因為過去的故事感以及鮮活的形象,而虛擬偶像則可以帶來不欺騙感以及傳遞更多有價值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