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網站二十一年:燒掉一千億,走不出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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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網站行業(yè)經過21年的發(fā)展,依然面臨著盈利難題。從PC時代的草莽歲月到巨頭資本的入場,盡管版權意識增強、內容成本高企,視頻網站始終未能走出虧損的迷霧。

最近,視頻網站領域發(fā)生兩件“互為因果”的事。

10月8日,B站知名UP主“影視颶風”發(fā)布視頻曝光視頻網站為節(jié)約運營成本,用算法調整視頻內容的碼率,導致2024年的4K視頻清晰度,還不及2020年的1080P視頻。

很快,影視颶風在全網下架該視頻,或許因為其揭露了視頻網站為了盈利“無所不用其極”的潛規(guī)則,也包括平臺方將關注度高、過去一直免費的體育賽事,變成付費獨播。

B站UP主“影視颶風”發(fā)布的視頻

影視颶風發(fā)布視頻的兩天后,中國男足與澳大利亞男足的2026年世界杯亞洲區(qū)預選賽如期開打,和9月的比賽一樣,本場央視體育不轉播,依然由愛奇藝體育收費獨播。

此前,央視表示,不轉播世預賽是因為版權方的“價格畸高”,但愛奇藝選擇“照單全收”,因為通過全民關注的爆款賽事,采取收費轉播形式有望大幅提升訂閱會員規(guī)模。

兩件事情指向同一個問題,也是視頻網站的命門:盈利。為此,視頻網站不惜犧牲一部分用戶體驗,或“偷梁換柱”清晰度、或在有限空間里“塞滿”廣告,甚至為此背負消費者“罵名”。

吃相難看,但壓力也是實打實的。2024年二季度,愛奇藝凈利潤同比下滑81%,從3.65億直接下滑至6870萬元。

若以暴風影音誕生的2003年算起,二十一年間,困擾視頻網站的老問題并未得到有效解決。

曾經,構成無數人無數人“童年回憶”的視頻網站,大多已經退出歷史舞臺;雖然優(yōu)愛騰成為“主角”,但背后是為了版權、為了爆款、為了市場競爭而燒掉的千億資金。

二十一年間,從PC到移動互聯網,視頻網站有舊貴族落幕,也有新王登基,歷史交替之中,短視頻沖擊、5G來襲更讓行業(yè)感受到危與機。二十一年江湖事中,有多少視頻網站黯然消亡,留在牌桌上的玩家是否已經穿過迷霧?

草莽歲月

PC時代,人們不敢想象5G之下,1GB電影會在1秒內下載完成,而只能忍受幾十KB的下載速度,等待視頻下載完成后再用播放解碼器觀看,由于播放器格式受限,用戶辛辛苦苦下載的視頻,甚至“無從可看”。

國內的PC視頻播放器破解了這一難題。

2003年,暴風影音客戶端上線,可接受680種視頻格式,再借助當時視頻網站常見的P2P技術,通過網絡中每個參與者的帶寬,提高整個網絡的運算傳輸能力。

簡言之,一個視頻用戶看得越多,下載越快。

借助技術的領先優(yōu)勢,暴風影音迅速俘獲受眾,一度在國內播放器市場中占據70%的份額,到2007年的日均使用人次超過1000萬。

正因如此,當暴風影音官網異常的消息爆出后,微博用戶立刻掀起一場“回憶殺”,有網友感嘆道:小時候第一個用的視頻軟件就是暴風影音。

當然,暴風不僅吸引來用戶,更掀起了國內視頻網站的創(chuàng)業(yè)潮。

2005年,出身軟件開發(fā)的張洪禹與雷量,在上海一間不足10平米的單身公寓中開始二次創(chuàng)業(yè),經過一個月的努力推出了PPS。

同采用P2P技術,PPS的亮點在于電視節(jié)目直播與點播。2005年,“神六”升天,PPS是唯一成功直播發(fā)射現場的視頻網站;到2007年,PPS提供的點播影視劇接近6000部。

如今,用PPS觀看北京奧運開幕式,仍是當年留學生濃重的時代記憶。

點播與直播內容的豐富,讓PPS在缺乏運營推廣之時,收獲了用戶增長的碩果,即三個月內,同時在線人數增長18倍。

PPS風風火火之時,武漢的足球迷姚欣坐不住了。

2002年日韓世界杯開幕,華中科大的5000余名大學生守在電腦前等待直播,校內網瞬間癱瘓。最后,有15名同學只得擠在一間房里,汗流浹背地看完揭幕戰(zhàn)。

這之中就包括姚欣。

作為資深球迷的姚欣,也在這次看球經歷中悟到了商機,他想開發(fā)一款網絡電視軟件,服務“千千萬在宿舍看球的大學生”。2004年底,休學一年的姚欣正式開發(fā)出PPLive。

由于采用截取電視信號的“盜鏈”技術,PPLive提供了大量體育內容,并由此在C端吸引大量忠實的體育迷,在B端向央視、上海文廣等提供直播技術合作。

但售賣技術賺不了大錢,當時的姚欣也最怕被問財務數字。最終,PPLive走上了“技術換內容”的道路,即通過技術合作換取授權內容,用戶也得以在PPLive上看到馮小剛導演的大片《夜宴》。

張洪禹、雷量、姚欣,中國視頻網站的開荒者不止于此。

2004年,美國人亞當·庫里開發(fā)出音頻流媒體軟件iPodder,供用戶將音樂下載到iPod里直接收聽,彼時供職貝塔斯曼的王微也計劃開發(fā)一款中文版的iPodder。

但隨后他發(fā)現,iPodder的音頻都是從服務器直接下載的,多數國內網民不可能自己建站供他人下載,于是王微準備開發(fā)一款直接提供流媒體播放服務的網站。

這家網站正是土豆網。2005年4月,王微的土豆網正式上線,初期投資100萬元,半年后網站日均訪問人數超4萬。

土豆網上線第二個月,周娟從網易離職。

就職網易時,周娟曾花幾十萬元買下56.com的域名,離職后便一頭扎進56網的創(chuàng)業(yè)中,在各家視頻網站主打點播內容時,56網則主打網友原創(chuàng)視頻,即當今的UGC。

我樂網的原創(chuàng)內容收獲了用戶支持,到2006年8月,56網注冊用戶突破900萬,視頻總瀏覽次數超8億,一度位列當時國內第二大視頻網站。

風光的土豆網、56網背后,中國視頻網站波瀾四起。賈躍亭創(chuàng)辦樂視網;出身搜狐的古永鏘、李善友分別創(chuàng)建優(yōu)酷網與酷6網;王欣在深圳城中村里打造出快播……

一時間,中國視頻網站好不熱鬧。

數據顯示,僅2006年,國內的視頻網站從30余家激增至300余家,它們共同競逐PC時代的視頻賽道。這段時光也是中國視頻網站的草莽歲月。

草莽歲月的表象在于版權意識匱乏,繁榮與亂象共生。早期的暴風影音、PPLive雖然借P2P技術優(yōu)化了用戶體驗,但“盜鏈”和挪用他人服務器為肉機,終歸存在安全風險。

同時,由于缺少對視頻內容本身的監(jiān)管,侵權與“擦邊球”現象也頻頻上演。有業(yè)內人士透露,當年視頻網站后臺都有大量被封禁影視劇的資源。

不止于此,在2005年,胡戈的《一個饅頭的血案》走紅網絡,但因視頻本身惡搞大片《無極》,后者的導演陳凱歌一度要與胡戈對簿公堂。

技術風險、內容侵權,早期的視頻網站江湖足夠草莽,其根源在于,視頻網站并未探索出良性的商業(yè)模式,營收現金流不穩(wěn)定,寬帶成本又極度燒錢,風投資本成為馳援視頻網站的“血包”。

當年視頻網站的核心收入來源,依然是PC互聯網時代最傳統的廣告業(yè)務。2012年,PPS的廣告收入已經占到三分之二;

而優(yōu)酷土豆被阿里收購后,其負責人古永鏘依舊堅持發(fā)展廣告業(yè)務,在優(yōu)土會員數達到100萬的里程碑時,其會員團隊僅有二十余人。

當然,各路玩家也曾嘗試過更大的業(yè)務宏圖,例如PPS開發(fā)游戲付費業(yè)務,一度占據平臺總營收的1/3;快播王欣則沿著盛大盒子的道路,開發(fā)了“快播小方”。

生態(tài)鏈的想法都很好,但前期功課沒做好。

視頻網站的核心是“內容為王”,但由于缺乏監(jiān)管與版權意識,當年的各家平臺卻未建立以視頻內容為核心的盈利路徑,包括貼片廣告、付費會員等。基于內容本身的商業(yè)閉環(huán)沒有跑通,視頻網站的繁華之下,實則風雨飄搖。

于是乎,經歷草莽歲月之后,視頻網站迎來新秩序。

二線沒有機會

2008年,金融危機席卷全球,視頻網站進入第一輪洗牌期。

金融危機之下,風投各自捂緊錢袋子,留下視頻網站“在風中凌亂”。數據顯示,2008年一年,有400多家視頻網站出現“融資難”問題,多家平臺啟動裁員。

對于兵荒馬亂的2008年,姚欣也感同身受,他曾回憶到PPLive當年在美國拿到不同VC的三份投資意向書,但最終都被婉拒,公司現金流也只能撐到春節(jié)。

外部風起云涌之下,國內的視頻網站也在起變化。

一方面,國家廣電總局在2008年確立視頻網站經營牌照制度,247家機構獲頒視頻牌照,同時處罰和關停了超過57家視頻網站。

另一方面,視頻網站的版權意識增強,版權成本也一路走高。例如搜狐視頻在2009年發(fā)起反盜版聯盟,向優(yōu)酷和迅雷索賠一億元;2013年,騰訊、優(yōu)酷、樂視聯合發(fā)起反盜版行動,起訴百度、快播。

同時,對于版權成本的增加,PPS的CEO徐偉峰曾表示,2010年前后版權成本增長了十余倍,版權費用支出占到公司日常運營支出的40%。

兩大變化之下,視頻網站逐步走向合規(guī)化,而平臺推動正版化的嘗試,也帶動了版權意識與版權成本的雙雙增強,一場視頻網站新秩序的大幕即將拉開。

危與機的雪花降臨在每家視頻網站身上。

對土豆網而言,2008年是慘淡的。作為國內視頻網站的先發(fā)者,土豆網卻未能拿下視頻牌照,因此錯過奧運會直播;甚至在兩年后,土豆網爭當“視頻網站第一股”的上市計劃,最終因王微離婚案而流產。

56網也有類似遭遇,同作為視頻網站先發(fā)者,但也未拿到視頻牌照。最終在2008年經歷一個多月的關停整改后,56網黯然掉隊。

對PPS而言,盈利遙遙無期,業(yè)務增速卻逐步放緩。到2012年,PPS的營收增長率全面放緩,曾經為游戲廠商提供產品推廣入口的生意,如今遭遇巨大瓶頸。

徐偉峰坦言,PPS在2013、2014年都沒有什么增長。

對暴風影音而言,馮鑫入主后,暴風影音2009年的用戶總數已達到2.8億,占當時總網民數量的73%,依舊是PC播放器的重要力量。

但危機也出現在此時。2010年,暴風影音籌劃國內上市,為保持財務數據向好,加之馮鑫不看好版權采購,暴風影音錯失版權大戰(zhàn)的重要關口,老用戶嚴重流失。

當然,危局之中亦有生機,2004年成立的樂視網由于提前布局版權,到2010年時已坐擁4.5萬部影視資源,并借助版權分銷這類良性商業(yè)模式,率先登陸A股市場。

由此可見,2008年后視頻網站再次風起云涌,行業(yè)逐步合規(guī)化的前提下,版權成為戰(zhàn)役焦點,資本成為各路玩家的競逐目標。

無論上市還是探索盈利模式,視頻網站都需要更充沛的資本血包以支撐版權投入,但在自我造血能力受鉗制的情況下,視頻網站“錢緊”問題一直未得到有效解決。

于是乎,歷史車輪滾滾向前,視頻行業(yè)“大BOSS”登場。

2010年4月,百度旗下視頻網站“奇藝網”正式上線,并在次年更名“愛奇藝”;2011年4月,騰訊視頻正式上線;2015年10月,阿里巴巴正式提出收購優(yōu)酷土豆。

至此,BAT正式下場在線視頻行業(yè)。

同時,國家版權局聯合國家網信辦在2014年開啟“劍網行動”,視頻網站成為重點檢查領域,曾經主打盜鏈資源的快播,其創(chuàng)始人王欣也因此在當年8月被捕。

轟轟烈烈的反盜版運動中,版權成本進一步走高。

差距非常明顯。2006年,81集的《武林外傳》只賣10萬元;五年后,40集的《宮鎖心玉2》,單集成本就高達185萬元。

巨頭入場與版權合規(guī),視頻網站的新秩序初顯,以優(yōu)愛騰為代表的視頻網站背靠巨頭資源,在版權領域快速收割,并不同創(chuàng)新自制正劇、小眾綜藝,再加上巨頭生態(tài)里多流量入口的協同,優(yōu)愛騰在內容規(guī)模與用戶量上逐步領先,構成行業(yè)第一梯隊。

環(huán)顧王座之下,二線梯隊命運各不相同。

2013年,頂不住增長壓力的PPS,最終摘走了百度的“玫瑰枝”。收購當月,愛奇藝打出“30天完成合并”的口號以對標優(yōu)酷土豆的“300天合并”計劃。

于是,從官宣收購后的十余天內,PPS員工完成了內部溝通會和辦公地搬遷,而被裁員工只需上交辦公設備,無需辦理工作交接即可離職。

另一邊,PPTV在2010年拿下軟銀2.5億美元融資后盲目擴張版權,最終深陷資金鏈危機,甚至到2012年年會,每位員工只是吃了一份10塊錢的冷盒飯。到2013年,蘇寧正式接盤PPTV。

PPS、PPTV之外,李善友的酷6網在2009年被盛大收購,56網在2011年被人人網以8000萬美元收購,迅雷看看在2015年被賣身給響巢國際……

二線視頻網站“一去不復返”。

透視優(yōu)愛騰的崛起與二線梯隊的消亡,巨頭資本所代表的不僅僅是版權規(guī)模,更代表著員工回報的滿足、產品研發(fā)的實力,甚至巨頭所擁有的人才儲備度、品牌推廣資源和戰(zhàn)略決策能力,都顯著強于二線玩家。

當然,每家企業(yè)都會犯錯,優(yōu)酷也曾出現管理層變動,PPTV也曾忽視技術研發(fā),但巨頭之下的視頻網站有更高的容錯率以及快節(jié)奏的調整速度,二線梯隊卻很難找到“打贏翻身仗”的機會。

因此,殘酷的視頻戰(zhàn)爭中,二線玩家沒有機會。

在線視頻的戰(zhàn)場成為了巨頭游戲,但優(yōu)愛騰三家企業(yè)仍陷于虧損漩渦中,在繼續(xù)升高的版權成本和短視頻的猛烈沖擊下,視頻網站何去何從?

走不出迷霧

進入2019年后,愛奇藝和騰訊視頻雙雙躋身付費會員“億級俱樂部”。2019年第三季度時,騰訊視頻付費會員就達到1.002億,愛奇藝的訂閱會員數達到1.058億。

隨著用戶版權意識提高,內容規(guī)模不斷增長,再加上視頻網站與各大平臺會員的捆綁銷售,愛奇藝和騰訊視頻的付費會員得以沖進億級關卡。

同時,各家平臺也在不遺余力地爭搶內容新高地。

面對當下最熱門的短劇賽道,今年9月,愛奇藝宣布推出“微劇場”“短劇場”兩個內容板塊,其中“微劇場”將每周推出兩部新作,以1-5分鐘豎屏內容為主;“短劇場”計劃每周上線一部新作,每集時長為5-20分鐘,以橫屏內容為主。

在愛奇藝CEO龔宇看來,短劇也要有內容品質和水準,他表示:“愛奇藝短劇不等于切短的低成本網劇,愛奇藝微劇不等于低質小程序微短劇。”

顯然,新需求推動著用戶內容消費的變化,視頻網站也因此競逐內容形式的創(chuàng)新,而由于二線梯隊普遍被整合收編,巨頭間仍在互相交鋒。

相比于草莽時代,優(yōu)愛騰引領的巨頭時代下,視頻網站有了更完備的商業(yè)模式,即向B端收取廣告費,再向C端售賣付費內容,由此持續(xù)輸血到內容投入之中。

不過,即使巨頭出手,視頻網站的“開源節(jié)流”依舊是一道難題,在版權價格被屢次哄抬后,平臺運營成本一直高企難下。

據《晚點LatePost》,中國互聯網三大巨頭BAT,在2010-2020的十年間燒掉1000億人民幣打造的三大視頻網站,競爭力和一家國資電視臺相當;其中內容成本占到極大比重,比如整個2019年,愛奇藝的內容成本就高達222億元。

況且,由于視頻網站內容的產品導向、用戶的脈沖式增長,一部爆款會迅速拉升平臺的用戶規(guī)模,但爆款不常有。

以愛奇藝為例,2023年一季度,依靠《狂飆》《人世間》等熱門劇的播出,愛奇藝當季度實現盈利6.18億元,同比增長265.54%;訂閱會員數達1.29億。

但去年一季度后,愛奇藝沒有脈沖式地產出足以破圈的爆款?。徽麄€2023年,愛奇藝的訂閱會員數從一季度的1.29億,一路下滑至1億。

爆款固然重要,但長劇集和綜藝對用戶留存太淺,“自制獨家”模式又逼迫用戶“一心多用”:這一季愛奇藝爆款抓來的用戶,下一季就可能被騰訊視頻的爆款遷移走。

在外部,視頻領域不斷涌現的競爭者,沖散了本就不大的市場規(guī)模;在用戶注意力有限、以及各家主打獨家自制內容時,視頻網站搶食用戶流量并不簡單,且收益可預期。

短視頻、直播的崛起令視頻網站感受到重重壓力,畢竟以算法推薦為核心的“短平快娛樂內容”更容易讓用戶上癮,這讓短視頻的留存率優(yōu)于視頻網站。

另外,短視頻和直播的免費娛樂形式,也在沖擊著優(yōu)愛騰的用戶付費規(guī)模,面對具有可替代性的娛樂內容,“免費”更能刺激用戶觀看。

C端付費業(yè)務遭短視頻、直播沖擊,那視頻網站的B端業(yè)務進程如何?

廣告業(yè)務方面,“粥多僧少”的局面并未改觀,品牌方每年的廣告預算相對穩(wěn)定,即使新品牌短期內擴大預算支出,但選擇也變多了,快手、抖音、小紅書、B站都成為更龐大豐富的流量發(fā)源地。

最重要的是,讓不付費的用戶看廣告,又希望用戶為了免廣告而充值會員,面對本就互相沖突的業(yè)務模式,視頻網站做不到“既要還要”。

在產業(yè)端,自2017年起,愛奇藝就相繼針對導演和制片人的培養(yǎng)扶持計劃,進一步深入制片、導演等產業(yè)上游,愛奇藝希冀于在影劇綜全產業(yè)鏈上保持控制力,把命運握在自己手里,這也意味著內容成本被進一步壓縮,盈虧有望得到平衡。

但如今,整個影視行業(yè)仍未走出寒冬期,愛奇藝向產業(yè)端的進軍,并不能解決實質問題。

視頻網站經歷二十一年發(fā)展,優(yōu)酷、土豆這兩家頭部視頻網站的合并,并沒有打出“新寡頭”的高度,卻讓長視頻賽道混戰(zhàn)不休,愛奇藝和騰訊視頻反超優(yōu)酷,二線的咪咕視頻主打體育賽事,芒果TV背靠湖南衛(wèi)視打出綜藝內容的長板,沒有人是超級贏家。

愛奇藝是百度在移動生態(tài)上的重要棋子;優(yōu)酷承擔著為阿里核心電商導流的重任;騰訊視頻代表的內容陣地,本就是鵝廠要全權掌控的賽道。

優(yōu)愛騰劃江而治,二線梯隊在垂直領域站穩(wěn)腳跟,快手、抖音、B站、微信視頻號等新勢力仍在全力突進,視頻網站付費會員和廣告的業(yè)務盤被不斷分化。

行業(yè)流量高度不集中,視頻網站面臨無解難題。

新老問題相交、模式困局無解,會員漲價、投資抱團都不是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這在時間長河中也難以被快速消弭,視頻網站領域已經沒有當年的炮火聲,但優(yōu)愛騰還沒有穿越迷霧。

公眾號 |?itlaoyou-com 來源|地歌網 作者|大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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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圖來自Unsplash,基于 CC0 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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