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額寶們賺的是誰的錢
關于余額寶的種種傳說和擔憂在春節前已經有所蔓延,盡管官方的解釋可以把這種事出有因查無實據歸因于競爭對手的抹黑,但是春節之后首次出現的“暫無收益”事件還是讓人驚出一身的冷汗。
是虛驚一場嗎?
余額寶的收益通知通常都在上午,到賬則在下午三點之前。理論上講,只要到賬則不存在違約責任,事實上支付寶也承認,由于春節后余額寶用戶增長再次出現高峰,2月12日凌晨派發收益的文件大小甚至超出了系統閥值,其緊急升級收益發放系統,導致收益顯示時間出現延后。
互聯網是個是非之地,無風三尺浪,更何況已經耳聞傳言的屌絲對于旱澇保收已經產生的疑問,那就是余額寶的高收益究竟來自何方?為什么銀行的活期存款才百分之零點幾,而余額寶卻能高達6%,這里面相差數十倍的差距是否合法、合理、合規?銀行又為什么對于這種存款搬家束手無策?更有意思的是,支付寶歸納的2000多億資金絕大多數又以協議存款的方式流回了銀行,支付寶的收益又能高到哪里去?
以支付寶為典型代表的互聯網金融出現之后,各種以資金歸集為特征的這寶那寶紛紛出現,收益許諾一個比一高,口氣一個比一個大,你敢叫6%,我就敢叫8%,這其中有網絡金融賠本賺吆喝補貼的因素,同時也的確讓長尾理論在互聯網上找到了實踐的基礎,無數看似單獨沒有什么價值的散戶,當他們以某種方式完全集聚后也有不菲的價值,這就叫集腋成裘。天弘基金的實踐是標準的逆襲,淋漓盡致地展現了互聯網的本質特征。理財產品高于6%以上的產品有的是,但是門檻也是相當的不低,沒個一百萬也要五十萬,這種高門檻阻擋了無數夢想高收益的中低收入人群,五十萬是錢,五塊難道不是錢?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支付寶巧妙地利用互聯網轉賬系統在瞬間完成了散戶到大戶的轉換,所以一定程度上,這是技術進步帶來的成本銳減而形成的機會利潤,接下來要解決的就是天弘基金真的具備超常的盈利能力嗎?
其實不然。
即便天弘具備,其他基金也未必具備,支付寶具備,零錢寶也未必具備,如果誰都具備,那只能說明這是一種社會平均利潤,社會化的規模化的資金收益率就在6%,換句話講,市場化的利率其實就是6%,銀行間拆借利率就是真實的市場利率,而這個Shibor現在差不多就是6%上下,季節性“錢荒”的時候,甚至能在短期波動高達15%上下,支付寶以這種利率借錢給銀行是完全可行的且風險可控的。在實際操作中,年化收益率的年化兩個字又為基金留下了空間,因為按規定,資金轉入轉出當日不計息,以一周計算,如果宣傳年化收益率在6%左右的話,實際收益率不過4.6%左右,基金切換空間就有1.5%左右。
分析到這里估計會有不少的人有相同的疑問,既然市場的實際利率已經達到6%左右,那么為什么銀行的利率管制還那么低呢?銀行為什么多此一舉跟支付寶買錢而不直接把收益支付給儲戶呢?何必舍近求遠或者作繭自縛呢?這個問題問商業銀行是沒有答案的,只有去問周小川做行長的央行,而央行是不會回答你的,所以問了也白問,搞不好反倒提醒了央行監管互聯網金融的策略和思路,把互聯網的這種技術革命帶來的對傳統封閉低效金融業的沖擊也給封殺了。央行和商業銀行的訴求與我們投資者都不一樣,后者要求收益,前者控制風險,基本上是雞同鴨講。
簡單講,支付寶們賺的是技術革命的價差、思想觀念的價差、制度安排的價差,表現上看賺的是銀行的錢,實際上是市場化的錢,什么時候央行醒悟,不再自欺欺人了,支付寶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來源:華夏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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