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薇婭助播團,開播首日觀看破百萬,直播電商模式分野已形成
在“薇婭消失”之后,市場普遍認為,一位“超級主播”倒下后,直播電商下半場已經到來,但現實來看,這份斷言似乎下的為時過早。本文從主播、品牌以及平臺三大角度出發,還原一個危中有機的電商江湖。推薦相關領域的從業人員閱讀分享~
“怎么數字還在漲,我們都不敢下播了?!?/p>
2022年2月13日晚上十一點半,在一個名為“蜜蜂驚喜社”的淘寶直播間內,六位主播正與屏幕外的近三百萬的用戶依依不舍地作別。某種程度上,這一僅開播兩天的直播團隊確實創造了前所未有的“驚喜”:第一天開播,有超107萬的用戶涌入直播間,第二天這個數字飆升到了297萬。
在過去近四個小時的直播過程中,屏幕外的用戶親眼見證了他們的“手忙腳亂”。從開場六人集體回答觀眾提問,到正式直播賣貨時節奏過慢,品牌宣傳話術不當,甚至是忘記“上鏈接”……
意外的是,屏幕外不停點贊的用戶卻意外給予了他們足夠的包容,這群開播兩天便收獲關注的“六人組”得到用戶包容與理解的原因并不難理解。
因為,“蜜蜂驚喜社”“六人組”中,有五人(小涵、昊昊、凱子、多多、發財)均曾為薇婭直播間內的助播?!斑@是我們六個人努力創業的小團隊?!币晃幻小鞍l財”的主播在直播過程反復強調“創業”這一新身份。
距離“薇婭風波”已過去一個多月,仍有不少“薇婭的女人”還在尋找與呼喚薇婭。
“蜜蜂驚喜社”的出現無疑給了他們一次希望。在“薇婭”消失之后,財經無忌發現,直播電商的格局并沒有想象中變化那么大。盡管,頭部主播們所在的MCN機構正試圖“去超級主播化”,讓助播們與簽約主播們接下龐大的流量蛋糕,但事實證明,最靠近頭部直播的人或許才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
與此同時,無論是品牌或是平臺似乎都在加大力度以扶持品牌自播,但并不是所有的品牌都有決心或運氣能夠做好這一件事。有的品牌依靠自播擺脫超級主播的控制,但有的卻選擇重回老路。
一、主播:新一代粉絲捧紅新一代“助播”
“我們目前還沒有正式的預告,很感謝大家的支持,我們會在每天直播的最后口述明天的開播時間,大家可以第二天起來看回放?!?/p>
在淘寶直播間“蜜蜂驚喜社”內,六位新人主播與屏幕外的近三百萬觀看用戶這樣約定。
截至發稿前,據點淘數據,這一開播僅兩天直播團隊,其粉絲數已達47.6w,兩場直播總觀看人數已超400萬次?!懊鄯潴@喜社”開播的第二天,36氪發文稱“薇婭正在謀求復出,或最晚于今年3月在淘寶重新開播?!?/p>
圖片來源:點淘截圖
盡管謙尋方對此表示“不清楚”,但“蜜蜂驚喜社”的身上仍能看到許多“薇婭”的影子。
在薇婭助播“小涵”的粉絲群內,很多“薇婭的女人”都試圖將“蜜蜂驚喜社”與“薇婭”連接在一起。比如,“蜜蜂是海峰哥的粉絲名”;“驚喜社”和被稱為薇婭直播”萬能寶典“的公眾號“薇婭驚喜社”很像。
而事實上,更多的粉絲是從主播團隊中熟悉的面孔中尋找薇婭。長相甜美且穿衣很有風格的小涵,薇婭直播間常駐人氣王昊昊和凱子……在“開心!”“等你們!”“好久不見,甚是想念”“終于回來啦”等一眾互動評論中,將“蜜蜂驚喜社”的購物熱潮推至頂峰。
但從“助播”成為“主播”,對“蜜蜂驚喜社”而言,并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
財經無忌觀察2月13日整場直播發現,對于“蜜蜂驚喜社”而言,并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在近四個小時的直播過程中,由于六位主播同時在場,在產品介紹、品類劃分與整體節奏上呈現出了不小的問題。
首先,在產品介紹上,存在用詞不當,操作流程不熟等問題。在介紹某氨基酸洗面奶時,女主播信口一句“這個牌子其實比較冷門”導致另一位主播要求其現場向品牌道歉。與此同時,在直播過程中,主播曾多次出現忘記“上鏈接”、手機沒電等問題。
其次,在品類劃分上,主播職責定位不清。除定位于“寶媽”的主播小迎外,“蜜蜂驚喜社”的其余五位主播在生活百貨、美食與電子科技等品類并未有明確的劃分。由于要確保六位主播能夠在整場直播中盡可能地出現,常常在介紹兩三個產品后,再換一組主播介紹。
凡此種種,也就進一步拉長了直播的進度,產品與產品間的整體節奏出現了問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同日在李佳琦直播間內,整體節奏掌握較好。當晚,在八點左右安排了“母嬰喂養小課堂”,李佳琦與助播則用大約半個小時介紹完十幾種零食品類,并沒有耽誤后續的進度。
因此,曾被薇婭保護得很好的助播們,在成為主播的道路上仍有一段路要走。而“蜜蜂驚喜社”的橫空出世也印證了一個行業趨勢,MCN機構的“去超級主播化”的趨勢正愈演愈烈。
“交個朋友”的“去羅化”已非常明顯。創始人黃賀曾表示:“交個朋友離了老羅照樣轉”。在創立初期,黃賀就成立了一個直播天團,在羅永浩直播時就安插一些副播坐在旁邊,“逐步在用戶心目中混到臉熟”。
而李佳琦的直播間內,助播的地位也日益上升。2月13日當天的“母嬰喂養小課堂”中,與著名育兒專家對談的不再是李佳琦,而是兩位助播。在李佳琦的公開視頻中,“直播間的小伙伴”也成為了重要的內容參與者。一位長期觀看李佳琦直播間的用戶向財經無忌表示:“助播們的個性都比較鮮明,有時我們會在私下里磕助播們的CP。”
從公司經營層面而言,提升助播們的地位,是MCN機構“去超級主播化”是更為經濟的選擇。一方面,與明星直播相比,助播們更熟悉直播的流程,且成本更低;另一方面,借助“超級主播”的粉絲效應,助播也是分攤風險,或承接超級主播流量蛋糕的接盤者。
這或許也是為何“蜜蜂驚喜社”在前期直播要保證六人流量曝光的原因所在,畢竟多一份選擇,也就少一份風險。
二、品牌:有的自播蓬勃,有的重走老路
值得關注的是,在“蜜蜂驚喜社”的兩次直播中,不少曾經與薇婭綁定的品牌也再次出現在了直播間內,如國貨護膚品牌玉澤與內衣品牌Ubras,二者都曾是借助“超級主播”成為爆款的典型。
圖片來源:淘寶直播
“薇婭事件”后,市場普遍認為,主播梯隊或發生變化,部分頭部及中腰部達人有望獲得更多流量增長機會。同時對部分此前依賴超級主播帶貨的品牌來說,行業洗牌的同時,是品牌們完善電商渠道矩陣規劃的重要時機。
尤其是“品牌自播”,是最常提到的解決措施之一。
2021年被稱為“品牌自播元年”。“品牌自播”繁榮的原因,一方面是政策層對直播電商的監管力度不斷上升,另一方面則是主播偷稅漏稅行為讓平臺與品牌產生風險意識,逐步渴望掌握議價權以抵抗風險。
更為重要的是,“淘快抖”三大平臺也逐步放出利好扶持政策,給予中腰部主播流量扶持,進一步鼓勵商家自播成為了重要的趨勢。據天風證券預測,到2025年,品牌自播的GMV占比將達到整體直播電商GMV的30%。
政策、平臺與品牌的共同意愿下,造成了市場對品牌自播的期待,但或許正如玉澤與Ubras重回薇婭助播們的直播間,硬幣背面的現實或許是,品牌自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品牌自播的優勢當然十分明顯。一方面,相比與“超級主播”合作的高坑位費、高傭金費以及“折扣讓利”等隱形開支。品牌自播由于無坑位費且價格可控,大大降低了運營成本。因此作為一項常態化的直播帶貨形式,從長期來看,只要實現了前期的優質流量積累,品牌自播可實現穩定的增長。
另一方面,相較于“超級主播”積累下的私域流量池,商家自播可直接觸達平臺的公域流量,跨越“超級主播”,在避免“流量管道化”現象下,對后期的銷售增長提供助力。
但如何實現上述的這些優勢則對品牌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首先,相較于“超級主播”的強營銷屬性,品牌自播是一門更強調“貨”的生意。
一方面,商家與“超頭主播”合作的核心目的是并非只是直接盈利,更多的則是為了品牌宣傳與營銷。東吳證券研究數據顯示,直播電商商家向帶貨主播支付的費用,占成交額之比可高達30%以上,但相比之下,阿里平臺FY2021的整體貨幣化率僅約4.1%。
換言之,在直播間內短短幾分鐘的講解,對品牌來說是“花錢裝飾門面”的生意,但在離開了超級主播后,根據商品銷售商業模型的公式,商品銷售商業模型=曝光次數*轉化率*價格*毛利率,商家需要自行完成后續的轉化、復購、價格帶等,對品牌的本身的產品品質與品牌效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其次,并不是所有的品類都適合品牌自播。
在品牌自播模式下,比起流量的“量”,更強調流量的“質”,畢竟高黏性所帶來的高轉化率才是盈利的關鍵。財經無忌曾深度觀察國貨護膚品牌“林清軒”的品牌自播模式,一批林清軒的“死忠粉”是促成自播銷售額提升的重要推手。
顯然,服裝、美妝等高毛利且自帶展示的品類更適合品牌自播,也更容易積累私域流量。在抖音,如Teenie Weenie、太平鳥等服裝品牌,均取得了不錯的成績。除了常態化的直播外,更得益于服裝自播本身的優勢——與秀場展示一樣,相較于請主播帶貨,品牌商能在自播間更詳細且更長時間地展示服裝產品。
最后,部分頭部品牌已提前搶跑自播模式,時間窗口同樣十分重要。
事實上,2019年左右,淘寶已開始布局“品牌自播”,只是當時頭部主播的光環效應遮蔽住了品牌自播的發展。在品牌自播發展早起,以珀萊雅、薇諾娜、潤百顏等為代表的品牌已陸續完成了自播基礎設施的建設,在自播尚未成為紅海時,抓住了時間窗口機遇,具備了先發優勢,并逐步對擺脫了“超級主播”的強依賴。
以珀萊雅為例,據民生證券數據,2021年12月1日至12月19日期間,珀萊雅在李佳琦直播銷售額為110萬元,自播銷售額為80萬元,其品牌自播的影響力持續上升。
因此,品牌自播的分化已經開始,頭部的吃肉者靠著自播已逐步擺脫對超級主播的依賴,而迫于無奈,后發者只能重回“又愛又恨”的超級主播們的直播間內。
三、平臺:直播電商模式分野已形成
毫無疑問,直播電商仍是一塊巨大的流量蛋糕。據果集數據顯示,2021年直播電商帶貨依舊火熱,行業規模接近萬億市場,且仍保持著較高增速水平。
從整體格局來看,“淘快抖”三分天下已雛形初具。據平安證券研究數據,從2020年全年GMV看,淘寶直播GMV達4000億,抖音直播GMV在5000億左右(其中抖音小店GMV 1000億+),快手直播GMV達到3812億(2021Q1快手小店GMV占比達85%)。
圖源:平安證券研究所
而過去的一年里,在薇婭事件后,抖音與快手正在跑步入局直播電商,爭奪淘外流量。
據面朝研究所《2021直播電商年度數據報告》顯示,在過去的一年里,抖音與快手直播電商交易規模不斷提升,直播電商交易規模接近萬億市場,8月份開始直播電商規模同比增速保持較高水平。
從帶貨場次看,2021年,抖音與快手帶貨直播場次超7500萬場,同比增長100%,直播帶貨商品鏈接數超3.9億個,同比增長308%,此外,店鋪數、品牌數量、直播達人數等同比2020年均出現較高增長。
在快速增長間,平臺的模式分野也已形成。
依靠商家的需求劃分,直播帶貨主要可分為三種模式,即達人做營銷,廠播幫出貨,自播造私域。
淘寶直播以“超級主播帶貨+類客服店播“為主要帶貨模式,在“三強”之中,其中心化成都也最高,因此,淘寶直播通過利用頭部主播做營銷,其本質是幫助品牌擴大聲量。
快手則以“主播帶貨+廠播”見長,受快手平臺邏輯影響,與淘寶直播類似,快手直播帶貨也呈現出頭部化與私域化的特點,對主播人設有著較高的要求。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快手面向的購物群體更為下沉,因此對“廠牌”更為友好,這意味著工廠可衣服頭部主播快速擴大規模。
“三強”之中,抖音直播則呈現出“去中心化”的特點,有助于降低品牌投放費用率。這也是為何抖音直播能在品牌自播上形成競爭優勢的根本所在。從帶貨形式看,抖音以“中腰部主播帶貨+品牌自播”為主,因此更能兼顧品牌“營銷+賣貨”的雙重需求。
可以想見的是,無論薇婭復出如何,2022年,主播、品牌與“淘快抖”們將會拿出更多的砝碼押注直播電商,快速建設或優化自身的直播電商生態,在確定與不確定中找到自身的核心競爭力。
作者:芝麻糊,公眾號:財經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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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捧一個主播大咖,但是老是賣假貨,偷銳,真的很敗壞主播行業
品牌自播容易找到自己需要的產品,其他的時間怕對不上,容易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