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快手B站“三國殺”,以后換視頻平臺培養歌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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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周董新歌《圣誕星》引起粉絲爭議,而音樂人考慮的是另一個問題:流媒體時代的人才培養體系尚未建立,音樂開發能力未能滿足時代需求,如何解決?難道真的要依靠短視頻時代的看見音樂,和流量支持的策略嗎?

最近,圍繞周董新歌《圣誕星》的爭論仍未消散,有人說周杰倫已經失去水準;有粉絲堅持說周董依舊保有20年來華語樂壇最頂尖的創作能力。

子彈可以再飛一會兒,不過有一個問題,整個華語樂壇已經憂愁很久了:

周杰倫這些年來躺得很平,很大原因還是后浪的不給力,周董、伍佰、五月天……老一代天王始終處于“全網無代餐”的狀態,流媒體時代的頂流在音樂上無法給他們任何緊迫感,所以他們盡可以松弛、玩兒票、不認真唱歌(免責:我可沒說假唱?。?。

說到底,還是生產端的問題。

其中當然有“去中心化”的因素,但是如果把過去的10~15年算作一個時代,那這個時代確實星光暗淡,以至于整個流行音樂不斷試圖“回憶殺”,從唱片工業的廢墟中挖掘資源。

特別是最近,當音樂的“消費端”突然迎來高速增長,各大衛視的拼盤晚會、各地如火如荼的音樂節商,如果沒有老面孔打主力竟不知道如何組織像樣的卡司,這顯然并不太正常。

華語音樂出現的這種代際落差,更應該解釋為流媒體時代的人才培養體系尚未建立,音樂開發能力未能滿足時代需求。

問題很清晰,但如何去解決?一個有意思的現象是,新入局的平臺,似乎在探索一些待驗證的新方式。

一、流行音樂史,音樂生產中心的“前移”史

如果把時間線拉長,我們會看到一個現象:歷史上,音樂的生產中心是在不斷向著消費端移動的。

古典時期,學院派培養人才并“生產”音樂,這時音樂的商品屬性還不完善,生產體系幾乎是封閉的,聽眾沒有太多選擇權,作為行業精英的音樂家們既生產音樂,也評判音樂,主導整個生產端。

在下一個階段,隨著唱片工業和流行音樂的興起,學院派依然為唱片工業提供了人才和基礎性的理論指導,但作為商品的音樂生產中心逐漸“前移”到了主導版權交易、唱片制作的“音樂生產商”那里,唱片工業體系挑選符合自己需求的人才和產品,包裝以后推向市場,70后和80后熟悉的時代就是如此,包裝出來的天王天后們一旦得罪大型唱片公司,也無法逃脫被“雪藏”的命運。

再然后,當流媒體興起,唱片工業生產體系在電子版權、移動互聯等新技術沖擊下逐漸瓦解,人們實際上尚未建立起替代它的生產體系。

但我們仍然能夠觀察到一個顯著的趨勢:渠道話語權繼續增加。

從《超級女聲》《中國好聲音》《超級星光大道》到選秀2.0時代的《創造101》《青春有你》和如今的各類音樂綜藝,這些節目不生產音樂人才,只是人才的搬運工,但他們貢獻了樂壇很大一部分熟面孔,帶火了一大批樂曲。

另一方面,音樂APP實際上也扮演著渠道商的角色。

在騰訊網易的音樂版權爭奪戰中,原創音樂人可能是最大的受益者,原本到處尋找伯樂的“野生歌手”們發現,自己的歌值錢了,幾百萬也不是個太夸張的數字。

依然是渠道為王的時代,但內核有了一點區別。

音樂的生產端繼續向消費端靠攏,更多“素人”音樂人通過網絡“直連”聽眾,以更短的路徑進入音樂世界的核心區域。

從古典時代的后端生產,到唱片時代的“前店后廠”,流媒體時代流行音樂的生產中心繼續前移,這當然有利有弊。

在聽眾獲得了更大話語權后,流行音樂自身的價值標準逐漸模糊,而在與學院派音樂分道揚鑣以后,它進一步失去了自身的價值錨。

與此同時,音樂創作因此可以更快地對市場和消費主體的意見做出反饋,爆紅與翻車都可以在瞬間完成,這就是流媒體時代:高速、高效,充滿刺激。

二、短視頻時代,真的可以“看見”音樂嗎?

可即便如此,當抖音在2018年啟動“看見音樂”計劃時,看好它的人依舊不多。

更多人還是覺得這是“錢多燒手”的字節一個無傷大雅的嘗試,通過溢出的流量去扶持一些歌,一方面可以讓抖音從“熱門BGM生產器”的地位擺脫出來,向產業上游挪動一點;另一方面,彼時抖音正在頭疼流量變現的問題,有棗沒棗打三桿子試試,萬一音樂好變現呢?

相同的情況出現在快手和B站身上。

B站數年后重新把音樂區的權重提高,推出“新世代音樂人計劃”等舉措,快手則剛剛宣布2024年又將推出全新的激勵計劃,并通過「π」計劃與各音樂內容方聯合打造爆款歌曲。對這些扶持計劃的效果,業內觀望的聲音仍不小。

我不太確定,平臺的想法是否都是類似的,但至少其動作看起來確實相似——利用自身流量扶持音樂創作者,通過社區討論、與視頻內容結合等手段增加音樂曝光,最終聚集起一批合格的音樂生產者,掌握音樂生產的上游。

我們或許也可以將這一波風潮視為音樂生產端前移的最終形態,它直接進入了消費者的汪洋大海,生產與消費端在位置上重合了。

就個人興趣而言,我對短視頻神曲不感冒。但從數據來看,我仍然對視頻平臺的探索保持尊重。

2023年,在“看見音樂”計劃啟動5年以后,抖音給出了一組數據:本年度有15715 位音樂人帶著3萬+首音樂參與看計劃,參賽歌曲視頻播放總量高達520億次。

而我更關注的數據是,抖音日均發布音樂相關內容1.2億條,日均音樂內容播放量1800億次,且正逐步擺脫BGM中片段重復的碎片化狀態,抖音用戶的音樂收聽時長在2023年增長了20%,“一鍵跳轉”等功能讓更多用戶“聽全曲”。

可以這么理解:一個體量龐大的“生產—傳播—銷售”體系,實際上已經在短視頻平臺聚合,誰又能說未來這不會是音樂生產的核心陣地呢?

從音樂質量上看,抖音快手B站的音樂類創作,距離下一個周杰倫還有很長的距離,但有的時候,數量本身就充滿意義。

可能有一點像早期的起點,傳統文學愛好者最初對網文的質量嗤之以鼻,“寫的都是什么垃圾”,但是海量試錯硬生生堆出了白金寫手以后,量變逐漸開始產生質變,到了今天,網文反而成了生態閉環的“活文學”,即使學院派研究也無法忽視它的存在與活力。

人人都可以是up主的時代,平臺不需要再主動搜索挖掘音樂人才,而是通過流量/現金激勵吸引創作者,音樂生產—投放—消費的路徑被縮短到極限,平臺的運作方式從“我去就山”到“山來就我”,這是時代空降給短視頻平臺的一個機會。

三、精品化,依然需要漫長的探索與重構

例如“看見音樂”計劃的主要內容,首先是為抖音發布的音樂類內容提供流量扶持,在大數據初篩后,選擇其中一些有創作完整性的作品,提供音樂專業領域的出版技術支持,進而培養帶有“短視頻印記”的新一代音樂人。

看起來,這個設計閉環是通順的。眾所周知,在“硬件”上抖音已經具有鏈接完整音樂產業鏈的能力。

內容生產(海綿樂隊)、音樂宣發(炙熱星河)、版權代理(銀河方舟)、音樂流媒體(汽水音樂)、現場音樂等各個環節均有相應的資源或合作伙伴。

數據似乎也還可以,第一季挖掘的音樂達人蘇星婕,《風吹過八千里》全網累計超20億播放。

當然,流媒體音樂的精品化,是個更復雜的系統工程。

現在市場的疑問是,海量的音樂內容生成以后,抖音快手們能否順利走完從量變到質變的路,實現音樂創作的精品化和專業化?

應該說,短視頻平臺們正在做的事,不僅是在探索建立新的音樂生產模式,也是在為音樂生產建起新的行業壁壘。

一旦市場習慣于從短視頻中發掘新生代音樂作品,音樂人才和優秀作品都會變成流量的“伴生礦”。

如此一來,創作者會自然向流量池聚集,大平臺的護城河自然形成。整個模式有點像是中國限制出口的金屬鎵和鍺,二者本身并不稀有,但主要通過電解鋁工業獲取,完整的電解鋁生產體系就成為了鎵鍺的生產壁壘,單獨為了鎵建立生產體系不是不行,只是商業成本過高,在市場上無法立足。

在短視頻為王的大環境下,作為“伴生礦”的音樂有著光明的前途。不過至少從目前看來,創作專業性和思想深度,都是抖音快手B站尚未跨過的那道門檻,真正屬于短視頻平臺的原創高品質音樂何時出現,依然需要漫長的探索。

長期而言,渠道要做的事情是“發掘”,而不是“培植”。

實際上我們所熟悉的電視選秀節目本身也并不“生產音樂”,而是在向公共視野“搬運”人和作品.

比如《中國好聲音》大火的周深、單依純實際上都是專業體系科班出身,其它各類選秀中,出頭的要么是自學成才的毛不易,要么是本有娛樂公司培養的練習生。

對于短視頻平臺來說,渠道也是它自身的舒適區——以流量為基礎,在消費者的自然選擇和流量循環中把音樂作為一種“增值業務”來做,不僅成本低,也更舒適——平臺當然有自己的基因,抖快的天量數據、B站的深度二創,或許都會是開啟精品創作的鑰匙。

至于如何達成目標,大廠們當然還需要各顯神通,披荊斬棘。

作者:河馬君,編輯:楚青舟

來源公眾號:深瞳音樂(ID:deepfocusmus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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